眼下,西伯侯姬昌困于羑里已将近七年,西岐在长子伯邑考与上大夫散宜生的治理下秩序井然,百姓安居乐业,对于国事,伯邑考感到很欣慰,只是父亲囚困一事,七年来时常让他夜不能寐,难以安心,恨不得插上双翼飞往羑里代替父亲,如今七年期限将满,伯邑考更是思父之情日笃。
多日辗转反侧之下,他终于打定主意,对上大夫散宜生说:“父王困在羑里,已经快满七年了,我打算动身去朝歌进贡,代父赎罪,不知卿意下如何?”
散宜生一听,连忙启奏:“公子,臣认为此事不妥!主公离开前交待过,等七年结束,厄运完满,他自然就回来了,不得造次,恐节外生枝,有违主公临言啊!”
伯邑考转身叹道:“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但这七年来,实在是内心煎熬。”
散宜生说:“公子要是觉得不安,可以派一个士卒前去问安,就不失为子之道了,犯不着亲自前去,令自己身陷险境啊!”
伯邑考答:“父亲一个被人囚困异乡七年,举目无亲,作为儿子,我于心何忍?!什么立国立家,都形同虚设了,要我们九十九子有什么用?我们祖上有三件祖传宝贝,等我带去朝歌进贡,替父赎罪!”
伯邑考打定主意,便进宫去向母后太姬表明去意,太姬问道:“你父王被拘禁在羑里,你现在又去,这一去,国事都托付给谁管理啊?”
伯邑考答道:“我已经想好了,内事托付兄弟姬发,外事托付散宜生,军务托付南宫适将军。”
他母亲看他心意已决,便叹了口气,嘱咐他万事小心,便不再说什么了。
伯邑考便吩咐弟弟姬发:“二弟,你好生与兄弟相处,不要更改西岐的规矩,我这一去,三两个月就回来了!”
姬发应允,伯邑考便收拾宝物,择日与文武百官长亭饯别,前往朝歌进贡去了。
伯邑考这一路,过五关,经渑池,一路通畅无阻,时日不多,便入了朝歌,径直到了午门,但又不敢擅入,往返了几回,直至等到有一天,亚相比干骑马从午门经过,他便上前下跪,自报家门:“犯臣姬昌之子伯邑考,拜见丞相!”
比干一听,赶紧下马,扶起伯邑考:“贤公子快请起!”
伯邑考说道:“父亲得罪了天子,承蒙丞相保奏,才得保全性命,此恩天高地厚,愚父子兄弟铭刻难忘。”
“贤侯吉人自有天相,不过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贤公子亲自至此?”
伯邑考叹了口气:“只因七载光阴,父亲久羁羑里,人子何以得安?邑考欲将祖遗镇国异宝,都进纳王廷,替父赎罪。”
比干答曰:“公子纳贡,乃是何宝?”
邑考曰:“是始祖父所遗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
比干听罢:“此宝虽妙,今天子失德,又以游戏之物进贡,正是助桀为虐,荧惑圣聪,反加朝廷之乱。无奈公子为父羁囚,行其仁孝,一点真心。此本我替公子转达天庭,不负公子来意。”
伯邑考行礼:“那就有劳丞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