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悬挂在空中。璀璨星河下,万里无云。月夜星光撒在密林中的片片树叶之上,闪烁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灾变后,按理说应该没人会再欣赏这一美景。但是不同的是,仍然有一个人,能够领略其风光。
流星穿着随意地坐在某一大楼开发区的天台上,反曲弓被放在一旁,只能看到她的目光时刻不离着远处的森林。
晚风拂过她的发丝,夏日的夜晚并不沉闷,反而很是凉爽,尤其是树林里,植物们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与工业区里的情景截然不同。
树枝肆意地摇晃,可惜却带不回曾经的生机勃勃。树林中闪动着的身影,再也不是野生的飞禽走兽,而是一个个嗜血如命的行尸走肉。
“你还不睡觉吗?”
白面鸮不知何时站在了流星的背后,她已经一言不发地观察流星许久了,流星也不惊讶,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森林,答非所问道。
“那两个家伙醒来了吗?”
“还没有。”
白面鸮也不恼,反正最开始的问题只是为了展开话题。
她也坐到了流星的旁边,并企图以流星的视角展望这片山林。结果很显然,什么也没看出来。
“夜鸮吗?晚上无需睡眠。”流星淡淡道。
“不,是白面角鸮。”白面鸮面无表情道:“这景色很美?”
流星听罢,有些触景生情道:“算得上吧,但我想得是......卡西米尔......”
白面鸮不说话了,她知道流星应该是有些思乡了。流浪数年,如今落脚在一个与家乡有着些许相似的地方,难免如此。
白面鸮现在也看出来了,流星穿着的确要比以往随意许多。在白永和红都已经休息了的时候,流星却穿着一套黑色的风衣,在阳台上展望。
“莱茵生命怎么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流星偶然间问道,不料白面鸮却沉默了许久,最后闭上眼睛微微摇头。
“是吗......节哀。”
半晌,流星还是把心中一个留存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也是矿石病的患者吗?”
白面鸮自然知道流星在想什么。
“不是。”她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
“矿石病没那么容易感染,放心吧。”白面鸮说完,也望向远处空中腾飞的黑影。
“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罗德岛吗?”白面鸮又问道,她自然是希望幸存者越多越好,一起前往罗德岛,安全系数也要大上很多。
“......”流星不置可否地低下头来,最终起身回了宿舍。白面鸮也只是在外面略有停留便随流星去了。
第二天。
“大哥!放过我们吧!”
一大早,那两个狼狈不堪的家伙就已经醒了过来。自动步枪被收到了一旁,浑身上下在被搜身后,还被红用铁链绑了个结结实实。
捆绑手法之专业,一般人就是空有蛮力都无法将其解开。
一时间这俩家伙也慌了,这叫什么,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明明他们才是灾变前最穷凶极恶的那群人好不好啊!
但现在却毫无尊严地跪在白永面前,一个劲地磕头。磕到脑袋皮都磨破了,白永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给我磕头没用啊,我不管事。你找她。”白永最后看不下去了,给那俩男的指了指远处还在整理衣服的红。
“啊?大哥你不管事?”
那俩男的懵逼了。一早起来看这架势,一共四个陌生人里,阵容是一男三女,他俩下意识地就认为那唯一的男生,也就是白永是一行人的头儿,而那三个女的是白永的后宫。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姥爷不也是左拥右抱不知道多少女人吗?这点也不足为奇了。
哪知现在还拜错了佛。
“给我低声下气的,没用。给她。”红看都不看他俩,而是指了指远处还在梳头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