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元起身,对众人鞠了一躬道:“谢谢王叔,谢谢各位叔叔婶婶。”声音沙哑,看的众人心疼,“先把你爹安葬了吧。”王贵招呼大伙,李道元还小,村民们也不推辞,商量好后开始帮忙。
中午,大伙就在村外不远处就给李辰良修了一个简单的坟墓,村民们开始散去,王贵嘱咐了一声,叫李道元待会到自己家。
李道元跪在父亲坟前,辛酸苦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一人一坟,谱写着少年的哀伤,生老病死,谁也无法更改,也唯有让时间来抚平一切。
眨眼间,两年过去了,李道元已经十四岁了,也从失去父亲的悲痛中慢慢走出来,只是偶尔想起也黯然不已。
十四岁的李道元看起来已经很壮实,也跟着村里人去山里打过几次猎,虽然出力不多,但村民们每次都是按照大人的份额给他分食物,平时对他也多有照顾,村民们的热情让失去父亲后的李道元倍感温暖,这一切李道元都默默记在心里,过往种种,也让这个十四岁的少年脸上比同龄人多了一丝成熟的味道。
清晨的小院,一个少年正在练习拳脚,动作连贯,人虽小,耍起来却有模有样,让人不敢小觑,正是李道元,很快一套拳法便打完。擦了额头的汗珠,走到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坐下,石板已经被磨得很光滑了,李道元喜欢坐在这块石头上,有时候休息够了又会打一遍拳法,有时候就坐在石头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脖子上摘下父亲留给自己的玉佩,翻来覆去,不过跟以往一样,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仙人……”想到这个李道元不禁心驰神往,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真如传说中那样飞天遁地,点石成金吗……。
把玉佩戴好,李道元看了看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小院,自从父亲去世后,李道元感觉自己越来越害怕待在屋里,摸摸胸口的玉佩,自己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一直待在村里,娶妻生子,打猎为生吗?”李道元忽然感觉心里一阵烦闷。
站起身来,不知不觉就走到村口,两条岔道呈现在眼前,一条是往连岭山脉,一条是通往一个小镇,“连岭山脉的尽头在哪里,小镇外面又是什么。”抬头看了看天“天上又有什么。”李道元觉得自己有一种渴望,渴望知道这世界有多大,又有些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仙人,有着什么自己在这见不到的精彩,这一切的一切……
李道元觉得自己要走出去,要去探索,用的生命去探索这世界的种种。这想法在李道元心中一出现,就由一丝火苗瞬间变为熊熊烈火,再也无法抑制。“对,我要走出去。”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李道元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一松,这是父亲去世后的李道元第一次感到轻松,这是精神上生出了一种天高任鸟飞的自由,从此天大地大任我逍遥的感觉,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李道元的双眼爆发出一丝神彩,一种兴奋、期许的神彩……
既然决定出去,李道元也不再拖沓,不过还得回家准备准备,至少……也还要祭拜一下自己的父亲,还需要跟村里的叔叔婶婶们道别。
回家准备了一些菜,又拿了一些父亲以前喝剩下的酒,来到父亲坟前,摆好酒菜,磕了几个头,“爹,我要出去了,原谅儿子,以后可能不能经常来看你了。”洒了一些酒水,李道元也开始吃起来,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以前跟父亲一起吃饭的场景……
回到家收拾了一下,又去跟村里众人都说了一下,李道元没有直接说自己要出去很长时间,可能再也不回来了,而是说想要到小镇外的城里去,村名们平时交换一些生活用品都是在小镇上,很少有人去过城里,李道元也只去过小镇几次,城里据说很远,从镇上出去还有几天路程,镇上每天都会有车队去城里,只要给一点钱就可以搭伙,路上也还太平,没有听说出过什么事,众人都以为李道元只是好奇心起,想到城里看看,在他们眼里十四岁也不是小孩了,都可以谈婚论嫁了,只是嘱咐了一下,也没多说。
李道元也不是存心想要欺骗他们,只是如果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的话他们一定会阻止的,到时候要想出去就要多费一些唇舌,大家也不会理解,还不如不说好一点,平平静静的离开挺好。
晚上,听说李道元要去城里,村里的小伙伴们都来了,七嘴八舌,羡慕之情溢于言表,李道元也跟大家在院子里疯了好长时间,“虎子、强子、大头、二妞……”一个个嬉戏的身影,李道元心中也有不舍,不过自己还是要出去。
第二天早上,天还不亮李道元就起来了,又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可能是心情的关系,这套圈李道元打得很放松,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流动了一下,不过李道元也没在意,那感觉只是一瞬,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回到屋,背上自己准备好的行李,拿上弓箭,提了一把长矛,关了门,倒退几步,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来,深深的看了一眼,似乎要把它刻在自己的心里,过了一会,李道元也不再留恋,转身朝外面走去。
走到村外的岔路口,李道元也没有迟疑,朝着连岭山脉方向去了,李道元早就想好了,自己身上的东西如果往城里去的话,用不了多久就呆不下去了,虽然安全,但不可能走得了多远,有违自己的初衷,连岭山脉虽然危险,不过既然决定了,就尽自己所能,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很快,李道元的身影就消失在蒙蒙的天色下,等待这个少年的将是未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