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似乎是他的“打脸日”,每一句话说出来后,迅速被打脸,打得生疼。
小说和电视剧已多次误他,但没办法,他没看过正史,穿越到隋末乱世,只能依靠小说和电视剧情节来印证,因而经受着一次次的打脸。
都怪那个扑街作者,给了他一个这样垃圾的金手指,让他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
由于怕被他人嘲笑,他拉着程咬金的手,道:“程大哥,来,我私下有几句话想问你。”
程咬金有点发懵,但这里是瓦岗的地盘,他新来乍到,不好拒绝铁纲靖,只能道:“刘兄弟,都是自己人,有话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
贾雄是一个明白人,不参与他们的私聊,知趣道:“你们聊,我跟其他兄弟有事商谈,暂时告退一下。”
为了防止被他人听见,铁纲靖仍是拉着程咬金走远了几步,才问道:“程大哥,你不是在山东卖柴扒么?怎么会在巨野跟着李密上瓦岗来?”
电视剧中的程咬金就是靠卖柴扒维持生计,因而有此一问。
程咬金一脸不高兴,道:“你看我像是卖柴扒的穷小子么?”
铁纲靖这才注意到程咬金身上的着装,比初见李逵时那身粗布麻衣好多了,身上的衣服都是丝绸的,不比他身上穿的差。
他心下懊恼,怎么今天问的每句话都是错的。
斜眼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其他瓦岗兄弟没有注意他们,他继续问道:“那你不卖柴扒,靠什么过日子啊?”
程咬金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起来,道:“我乃官宦世家,曾祖父担任过北齐兖州司马,祖父担任过北齐晋州司马,我父亲曾担任济州大中正。你觉得我一个世家子弟,要靠卖柴扒维持生计吗?”
“当然不用。”铁纲靖尴尬到想找地缝钻进去,但他是“杠精之神”,脸皮厚过城墙,稍微调整一下,又道:“程大哥,对不起,看来我听到的传闻是错误。对了,你不在山东,跑到巨野做什么?”
程咬金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但铁纲靖是地头蛇,他不能不回答,只得耐着性子道:“巨野就是在山东,太行山以东统称为山东,瓦岗这地方也属于山东。我在巨野聚集了一支数百人的武装,保护乡里免受盗贼劫掠。”
铁纲靖对山东的地理概念是现代时期的山东,与隋唐时期的山东概念有很大出入。隋唐时的山东包括现在的京津冀鲁,以及豫北。
尴尬次数多了,铁纲靖也就习惯了。
刘树义见到铁纲靖一次次陷入窘境,龟缩在体内乐开了花,若不是他强行克制自己,早已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鬼畜笑声了。
铁纲靖露出歉意的笑容,道:“程大哥不愧是一代豪侠,保护乡里,让乡民安居乐业,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赞美对方是化解尴尬的一个好方法。
程咬金听后,脸色稍稍转好,道:“天下混乱不堪,朝廷不仁,暴政加剧,以致于盗贼纷起,能为乡民做一点事,是我们世家子弟应承担的责任。”
铁纲靖适时举起大拇指点赞,道:“程大哥,好样的!”
程咬金笑道:“刘兄弟之前说久仰我的大名,原来对我的一切生疏得很呐。”
这话似戏谑,又似认真的,似乎在指责铁纲靖的无礼。
练就“铁面皮、金脸罩”神功的铁纲靖无丝毫羞愧之心,甩锅道:“程大哥,这不能怪我,都怪那些讲述你传说的人,为了突出你的高大形象,非要添油加醋,杜撰各种神奇的事件,强加在你的身上,最终就成了我听到的版本,导致你误会了我。”
这话也不算假,毕竟程咬金的生动形象就是小说、电视剧添油加醋,用艺术手法塑造起来的。
不抢话的刘树义心下佩服铁纲靖的“铁面皮、金脸罩”神功,更佩服他的甩锅能力。
程咬金听后,不再追问,道:“原来如此,多谢刘兄弟看得起程某。”
铁纲靖拍了拍程咬金肩膀,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气?对了,程大哥,我有一事不明,我们瓦岗军从事的业务也是劫掠,论起来也属于盗贼一类,与程大哥算是对头,不知为何程大哥要来投靠瓦岗?”
完美度过尴尬期的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若是以前,我当然不会来投。”程咬金倒是坦诚,道:“但现今不同了,天下大乱,需要天下志同道合之人来平定乱世。瓦岗汇聚了一帮英雄豪杰,向来不骚扰乡里,只做劫富济贫的义举,我一向是佩服的。而且瓦岗军战力我早有耳闻,不同于那帮乌合之众的盗贼,能与张须陀的正规军对抗。如今瓦岗为天下黎民百姓高举义旗,做的是彪炳史册的伟业,再加上李密兄等闻名天下的英杰出谋划策,我相信瓦岗一定能成功,所以前来加入,为瓦岗军的事业出一份力。”
铁纲靖听后,对李密多了几分佩服。此人果然是一个了不起的说客,明白程咬金的理想,知道用什么来诱导程咬金加入瓦岗。
他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们瓦岗军欢迎程大哥的加入,以后大家好兄弟讲义气,一起在这乱世**创伟业。”
“瓦岗五虎”已经聚齐了单雄信、王伯当、程咬金,就差秦琼和罗成了。
可惜秦琼现在是瓦岗军的死对头,双方见面就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另一个罗成此时只怕还在幽州,忍受着罗艺高压管治。这两人会加入瓦岗吗?铁纲靖心下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