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精彩处,铁纲靖拍掌叫好,道:“铁牛兄弟,你这对板斧当真是气势惊人、威力无穷,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逵手下不停,回道:“来瓦岗两个月了,除了杀马剥皮,我空有一身武艺,却无用武之地,闲得蛋疼啊。”
他在瓦岗寨这么久,无架可打,无人可杀,憋久了,精力过剩,所以趁着雪停,练一趟板斧。
铁纲靖安慰道:“不用担心,在这乱世时代,有的是你施展武艺的机会。”
李逵收起板斧,叹息道:“板斧啊板斧,这些天真是委屈你了,无血可饮,斧锋都变钝了,希望下一次见血的时候不会让你等太久。”
这时两个士兵绑着一个人向地牢走去,铁纲靖见被绑之人留着山羊胡须,斯斯文文,一看就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子,而且此人有着贵族气质,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场。
铁纲靖猜想多半是瓦岗将士出去抢劫抓回来的人,见多了这种情况的他,也没有兴趣问被绑之人的身份。
以瓦岗军抓人的习惯,此人不是贪官污吏就是无恶不作的奸商,反正是死有余辜。
李逵正为板斧无人血可饮发愁,见此急忙叫住了两个士兵,问道:“这人是不是要送去地牢,然后明天处死的?”
两个士兵恭敬回道:“回李首领,是的。”
那被绑之人听后,狂笑道:“好一个无能的瓦岗寨,李某当这里是一群英雄豪杰聚义干大事,不料却是一帮胸无大志的宵小。可笑我李某竟然还前来投靠,落下个不问分红皂白被杀的下场,我真是瞎了眼!”
李逵根本不理会,道:“管你是瞎了眼也好,没有瞎眼也好,反正你要死,正好可以用来血祭我这对板斧。你们两个给我让开,今天就让我来当一回刽子手,哈哈哈……”
那两个士兵清楚李逵行事直接,说做就做,绝不犹疑,吓得急忙让开,免得殃及鱼池。
但就在李逵抬起斧头砍向被绑之人时,忽然旁边一个声音叫道:“且慢!且慢动手!”
李逵一愣,板斧停在半空中,扭头一看,发现是铁纲靖在说话,不解道:“老铁兄弟,为何叫我停手?”
铁纲靖双手一摊,道:“不是我,是刘树义叫你停手。”
原来刚才开口的是刘树义。
刘树义明白李逵不太看得起他,陪笑道:“铁牛兄弟,你别着急,我来认一认这个人。”
李逵收起板斧,没好气道:“快点,我可没什么耐心。”
刘树义道:“放心,很快的。”
他绕到被绑之人面前,上下细看了一遍。
那被绑之人喝道:“怎么,你还要来羞辱我?要杀就杀,落入你们这些不讲理的蛮夫之手,我不指望还能活着。”
不料刘树义却叫道:“表舅,是你?”
这一下把铁纲靖、李逵等人都惊到了,连被绑之人也吃惊问道:“你是?”
刘树义抓着被绑之人的手,叫道:“我是树义,刘树义,刘文静是我父亲,我小时候见过你。”
那表舅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树义,长这么大,我都认不出来了。可是你怎么在这里?难不成你父亲出事了,以至于你沦落到瓦岗落草?”
“我父亲好好的,还在晋阳当县令,我是被赶出来的。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跟你说。”刘树义说着就给他表舅松绑。
一旁的两个士兵急道:“刘首领,寨主说了,此人会给瓦岗带来大祸,留不得。”
“能带来什么大祸?我去跟寨主说,你们都不准动他。”刘树义这话很果决,两个士兵人微言轻,果然不敢再动他表舅。
李逵虽然不喜欢刘树义,但毕竟是刘树义的表舅,板斧也就下不去手,只能叹道:“板斧啊板斧,你运气不好,下次再找人血祭你。”然后悻悻回房。
见刘树义要去找翟让,那表舅叫道:“树义,伯当是我好友,你先去找伯当,再一起跟翟寨主求情。”
原来他刚来到瓦岗寨,还没有见到王伯当,就被带去见翟让,然后直接被捆了起来。
刘树义道:“表舅,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铁纲靖很无奈,毕竟不能挡着刘树义救他表舅,只能任由刘树义操控身体去找王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