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又笑道:“行了,开个玩笑,继续盯着,这次军师吩咐的核心密探全部都是修行者,方便传递消息,所以人手难免不够,你们就多辛苦一下,加个班。”
“是!”
流浪汉挺直腰板重重应了一声,三爷挥挥手道:“别嘴上甜,胡总管的消息但又遗漏,就算我不杀你,军师也饶不了你,再有,军师能把这么重要的线交给你,是看中了你身上那股机灵劲,你可别让军师失望啊。”
流浪汉重重点下头,这回没有再喏半个字,只是尽量表现的眼神真诚热烈些,三爷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秋风在夜里冰凉入骨,流浪汉在三爷走后,全身都打了个哆嗦。
车队驶入码头,停下,关灯。
一行大概有七八辆车二十多人的模样,全部齐刷刷下车,一色的黑色劲装,肃穆站立。
何天宗坐的那辆车,副驾驶的手下急忙下车开门,何天宗脚尖落地,整个码头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望向这里。
码头共有五间巨大的仓库,正中间的那间大门打开,先前的何燕良和那凶煞男人都出现,何燕良目光有些复杂,而那凶煞男人立刻眼神一亮,快步走了过去拱手道:“高岳见过大人。”
何天宗笑呵呵道:“高兄与我平级,尤其这次行动中,高兄与我各领一半,何至于行此大礼?”
何天宗说完走上前去,伸出手道:“皇上没了,时代变了,我们应该用握手代替作揖了。”
凶煞男人高岳心里苦笑,他在别人面前怎么凶都觉的理所应当,就算袁氏内阁里的那几个老家伙他也不买账,可是在这个人面前,总觉得心虚发毛。
关键是,你永远都不知道何天宗在想什么。
高岳伸手与何天宗的手深深一握,何天宗马上抽出手道:“怎么样,以前都是我大哥替我尽地主之谊,这回我亲自招待高兄。”
高岳急忙摇头道:“不敢当。”
何燕良走上前来,笑道:“二弟回来了啊。”
何天宗正眼都不曾看他,淡淡嗯了一声却问道:“爹还好吗?”
何燕良眉头一皱,咬了咬牙,“爹恐怕时日无多了。”
何天宗轻轻笑道:“那大哥理当为姽婳小姐正名。”
何燕良脸色霎时间惨白如纸。
何天宗不再说话,和高岳并肩走入仓库。
原地只有何燕良一个人。
码头上的人交头接耳议论道:“大丈夫当如此啊!”
马上有人嗤笑道:“你可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你还大丈夫,你能比的上何燕良那个窝囊废就不错了。”
“何燕良?没他爹,他是个屁,你看看人家二少爷,那才叫本事,让我做何燕良我还不如继续当苦力呢。”
“行了行了,都少说句,一会儿让胡总管听见多不好。”
“切,胡总管不也常说,这事儿,全河安城谁不知道?咱们南边的估计魏都城都知道了。”
“哎,对了,当年听说大少爷和九姨太有一腿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嗓音沉稳的那人摇头道:“这话可不能提起来呀,你疯了!”
“呵?有什么不能说的?大丈夫敢作敢当,你看那个窝囊废,当初九姨太我看就是他逼死的。”一直都情绪激动的那人毫不顾忌,言语之中充满讥讽愤懑。
嗓音沉稳的人不敢跟他站在一起,远远走开。
何燕良脸色苍白如纸,好似隔着老远就听见了一般。
他轻撩长衫款款走到码头边,身子微微颤抖。
“没错,我是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