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和喻朝汐走出车厢,看到车站内的人来人往,一时更加迷茫。
他们在列车上就预想过,到了巴黎当务之急其实是找到组织,否则他们两个就是流浪四方的孤家寡人,没有情报、没有补给。
问题是他们并不知道IACO的巴黎基地在哪,也没有任何能联系上其他人的手段,虽然有公共电话什么的,可他们并不记得组织内任何人的私人号码,否则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明微眼前好像的确挺黑的,他甚至愣了一下,这不是法国巴黎吗?怎么这么多黑人老哥?
“找地图、找住处、找吃的。”喻朝汐目标明确、干劲十足。
明微迟疑说道:“应该是偷吧?”
嗯,不出所料,当然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很快到了夜晚,明微和喻朝汐站在奢华的酒店房间内,透过窗子望着对岸西提岛上的巴黎圣母院,四处灯光明媚,景色绝佳,要是巴黎圣母院未曾起火就更好了,现在明显能看出教堂顶部的残缺的。
他们所在的酒店位于市中心的塞纳河畔,这种地方要是遵照常规流程,把他俩卖了都住不起,但喻朝汐很有耐心地站在前台身后观摩了许久,终于在看不懂法文的前提下掌握了登记旅客的操作,接下来便是顺理成章地入住。
酒店进出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都像是社会名流,为了融入他们,喻朝汐还从服装店“借”了一套礼服和西装,用她的话说是总有一天会还的,明微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但在此之前,他们的确需要礼服和西装去参加喻朝汐发现的一场宴会,就在这家酒店,他快要饿死了。
“看样子是一场婚宴。”
喻朝汐用神谕绕过了门口查看请柬的工作人员,进入酒店后面的草坪,心形的粉色气球和鲜花围绕四周,长桌上摆满了晶莹的高脚杯与餐盘,这里被布置得非常温馨浪漫。
她穿着白色V领礼服裙,与她的发色很搭,想想换做其他颜色都多少有些惹人注目,礼服的裙摆长到脚腕,看起来十分庄重且优雅,当然,在喻朝汐身上很难看得出来。
侍者在往来端送菜肴,三三两两的西装革履相谈甚欢,明微觉得差不多可以开吃了,管他什么晚宴,对他来说只是一顿自助餐。
喻朝汐先是塞了一小块蛋糕到嘴里,明微不知道饭前甜点是什么吃法,但他懒得理会,有些生涩地拿起刀叉,瞄准了盘子里物以稀为贵的肉,他不知道是什么肉,反正能吃就行。
明微随便嚼了两下就咽下去了,倒不是饿的,而是这玩意吃起来跟差不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入口即化?
“居然吃独食?给我来一块。”喻朝汐立马凑过来,嘴边还残留着蛋糕沫。
“这总共就两块!”明微还没尝出味呢。
“穿了一身西装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喻朝汐嫌弃。
明微无奈地叉起那块肉递给喻朝汐,真是的,吃个自助餐还有人抢食。
喻朝汐一口咬下,立即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可能是什么内脏。”
明微耸耸肩,表示并不在乎,转而将矛头指向其他菜肴,旋即大开吃戒,喻朝汐同样不遑多让。
可明微悲哀地发现自己只是在填饱肚子,因为他根本吃不出这些食物有多美味,只能勉强尝个酸甜苦辣咸,毕竟他已经失去三分之二的味觉了嘛,爱德华这厮可是魔鬼界的诚信代表,说到做到的。
“Cheers!”两人端着一杯香槟碰杯。
喻朝汐情不自禁“啊”了悠长一声,就像在喝饮料,她说:“怎样?跟着本小姐待遇还可以吧?”
“这顿还可以,就当欠我的那顿了。”明微摸了摸小肚子。
“我什么时候欠你了?”喻朝汐露出疑惑神情。
“让我问吴可非选课那次。”
“你居然还好意思提?”喻朝汐气得伸手就往明微侧腰捏去,“有你那样问的吗?”
“痛痛痛。”明微倒抽冷气,然后躲开,他看着喻朝汐问:“你真喜欢吴可非?”
“当然了!”喻朝汐立即挺起胸膛肯定回答,不知为何显得有些骄傲,明微很佩服她能毫不避讳表达自己的爱意,这是他十分欠缺的能力。
“为什么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
明微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