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不妙,常生赶紧念起了道家的《清心咒》。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
“吱呀!”
又是一阵开门声,这次是两个人,而且又是两位少女,跟先前劲装少女,差不多的个头、差不多的年纪。
两个少女,端庄的并排坐在了常生的右手一侧。
常生又偷瞄一眼。
这两名都挽着发髻,面上遮着白纱,一身修身的罗裙,腰间别着佩剑,像是出尘的仙子一般。
再看看靠近自己的少女稍微高些,眼神清冷,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寒冰之剑,而剑锋所指竟然就常生左手边的红衣少女;而远离些的少女,眼睛则是很警惕,似乎也在防着对面。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两侧少女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没有浇灭常生的心中的那团火,常生第二次气血上涌,这次常生是不管道佛,只要是静心的经文一股脑全都念了出来。
“嘡!”
“爷”一烟袋锅子敲在常生的头上,一股清凉的劲力,从常生头顶灌入,沿着脊柱直达尾椎。
常生立刻静了下来。
“倒酒!”
“爷”说着,确在心里叹了口气。
“嗯—!也该到这年龄了,少男、少女哟!”
…………
“哎!”
四名官差的桌子上,一人嘴里含着酒气长叹一声。
“县丞大人整天只知道抱着他那小妾,我们呐,东奔西跑的查案,下着这大雨,受着这鸟气。”
“就是!”
一人附和道。
“关键是这案子是我们能管得了的吗,一个村子的人啊,百十口,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而且那个死状,明显是被吓死的。依我看,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为,定是有邪祟作乱。”
“没错!”
“哎,你们听说了吗,秦家发出了那个什么劳什子屠魔令,要召集天下修仙者来查案啊。”
“不对,不对,我有内幕,秦家的屠魔令不是为了南槐村的案子,是为了三万里外的葬龙渊而来,听说那里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嘘~,听说啊,好像葬龙渊里跑出鬼怪来了,百鬼夜行封禁方圆千里之地啊,知不知道。”
…………
四个醉酒的官差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时不时还做出个嘘的手势,仿佛是怕被人听了去,可其实凭他们的大嗓门,嘘声之后,依然声若洪钟。
四个官差都醉倒趴下了,驿站里其他人又议起了最近发生的南槐村鬼事与秦家发出的屠魔令。
经过一番议论,常生也听明白了,原来除了四名官差外,剩余的食客竟都是修士。
一桌散修,那客商样子的三人其实是某个修真家族里的族亲。常生他们这桌,三个少女显然是某个宗派里的子弟。
也是直到现在常生才注意到,这三个进来的时候没有携带雨具,但身上确没有任何的雨迹,就连鞋袜都是干净的。
而至于角落里的那张桌子,常生光是望过去就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其身份自是不言而明。
“佟师姐,这南槐村的事儿,你怎么看?”
右手边的少女也在讨论着。
“哼!不用看,定是那四方泽外的魔道妖人,七里峒里的巫蛊之术。”
少女不仅眼神冷,语气更是寒冷,随着少女一字一句的脱口而出,常生竟感觉身上冷的起了鸡皮疙瘩。
“啪!”
左手的红衣少女,一掌拍在桌子上,满脸的不忿。
“佟离剑,你少在这血口喷人,你我今天都去看过了,我也明确的告诉过你了,南槐村村民的死因非巫、非蛊更非毒,别他妈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七里峒身上扣。”
“巫蛊之术,神鬼莫测,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魔道妖女什么做不出来,什么说不出来。”
“呵呵,佟离剑,自己没见识怪得了别人吗?”
说着,红衣少女又拿起皮鞭,指着对方道:
“佟疯子,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西南七里峒,也是源自太虚道法,不是你口中的邪魔歪道。”
皮鞭嫣红,像是傍晚的赤霞。但,此刻境况绝对没有这么美
“哼!”
佟离剑一声冷哼。
“是正是魔早有公论。”
“哈哈,公论?佟疯子,你回去问问你家南宫晟那老牛鼻子,他可敢当众说我七里峒是邪魔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