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喜守在墨竹苑门口,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紧闭的房门。
虽然卫衍什么都没交代,但是顺喜却知道此刻要守好墨竹苑,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也不知道鸢儿姐姐怎么样了……
房间里,卫衍划破自己左手的手腕,右手指尖蘸着自己的血,伸手在沈鸢额间点下一点赤色。
沈鸢眉目如画,静静地躺在那里,唇角还挂着血丝,此刻她的呼吸已经微不可觉。
卫衍褪了外衣,只着一身雪白里衣,将沈鸢扶起来,拥入怀中。
手腕上血流如注,卫衍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他想起萧南山教的方法,那也是帮沈鸢渡生死劫唯一的办法。
卫衍伸手,将沈鸢腰带的绳结解开,腰带松开,卫衍轻轻一扯,沈鸢身上的衣物便层层落下,娇躯暴露在眼前。
沾着血的指尖划过沈鸢的肌肤,比朱砂还要艳丽的血色在她身上勾勒出诡异的图案,卫衍脸色愈发的苍白,而沈鸢的气息却慢慢地平稳了下来……
顺喜在墨竹苑门口守到了深夜,靠着墙脑袋一点一点的。
如果他此刻抬头的话,必然会看见秦王府上空的满天星辰,星星点点汇聚在一起,交织成不同的图案,让人震撼。
雪白的里衣被鲜血浸透,卫衍的脸色苍白如纸,微颤着手去探沈鸢的脉搏,不再像之前那般无力,这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卫衍从床榻上下来,想着去打点水帮沈鸢把身上的血迹擦掉,忽地喉咙传来一阵刺痛。
“啊……”卫衍狼狈地跪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喉咙,低吼出声。
似是听到了卫衍的声音,沈鸢的手指动了动,眼睛无力地睁开一条缝隙。
她微微转头,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个身影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但是随即又陷入了昏迷。
卫衍此刻脸上布着冷汗,脸色苍白如纸,墨发凌乱,凤眸之中满是隐忍和痛苦。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卫衍便像是受了酷刑一般,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卫衍张了张嘴,果然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楚漓为沈鸢守了三年的续命灯,换得沈鸢渡过一劫。卫衍用自己的声音作为代价,换得沈鸢渡过二劫……
徐侧妃让人时时刻刻守在墨竹苑外面,盯着情况随时向她汇报。
终于在三更天的时候,王嬷嬷从快步走了进来,道:“侧妃,世子爷抱着昭和郡主又出府了。”
徐侧妃狠狠地松了口气,吩咐道:“就当什么都没看见,都把嘴巴闭严实了。”
“是!”
……
翌日午时,沈鸢终于从无尽的梦境中走了出来,睫毛微颤,桃花眸缓缓睁开。
大脑一片混沌,一时间竟是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沈鸢支起上半身,忽地发现薄被下的自己竟然只穿了肚兜和亵裤,侧头看过去,身旁还睡了一个男人!
沈鸢倒吸一口凉气,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的楼述。
楼述睡得比较浅,察觉到身旁的动静,睁眼便看到沈鸢正怒瞪着他。
“你为什么会睡在我床上!”前些天还是睡门口的,今天就直接睡她床上了?!
楼述衣衫半敞,一脸无辜茫然,看到沈鸢已经无事了,忍不住起身抱了过去。
昨天的事情此刻都想了起来,昨日她上了卫晟的当,一直在意着耶律丹阳的一举一动,却对他放下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