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理智的沈鸢,让楚漓更加心疼。
“好。”楚漓喉咙干涩,最后只能吐出这么无力的字眼。
沈鸢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她实在已经笑不出来了,现在的她只想离这里远一点。
随后沈鸢又转身走向卫衍,站定在他的面前,一身火红的嫁衣,就像她儿时想象的那般,穿着自己绣的嫁衣站在了卫衍的身边。
沈鸢看了卫衍许久,脸上泪痕都已经干了。
“这般,足矣。”
他们像是被月老的红线紧紧绑在一起的人,但是身上都缠着枷锁,曾经的卫衍,现在的沈鸢,都被这些束缚压得喘不过气。
现实的残酷像是一把利刃,生生割裂了他们单纯的爱。
卫衍看着沈鸢离去的背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伤得并不比楚漓轻。
这场闹剧最终还是落下帷幕,看热闹的人都被封了口,楚漓府中的红绸喜字也都被摘了下来。
柳宿和青儿被放了出来,青儿本以为沈鸢已经回了忠义侯府,但是一问才知沈鸢根本就没有回来。
沈鸢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忠义侯府,而是到了一个街角,那个赶车的老汉果然还在。
他手里还抱着一坛喝完的女儿红,胡子邋遢,两颊微醺。
看到沈鸢时眯了眯眼,打量了才认出沈鸢,“原来是你这个女娃娃,三年不见了呀。”
沈鸢点了点头,赶车老汉问道:“这次又要去何处啊,老汉我给你算个半价,像你这样的回头客可不多啊。”
要去何处?
“我好像没地方可以去了。”
赶车老汉打了个酒嗝,道:“怎么会无处可去呢?”
“是啊,我嫌外面吵,那些破事儿扰的我心烦。”沈鸢索性挨着老汉坐了下来,也不管自己身上这件嫁衣会不会弄脏。
赶车老汉听到沈鸢的抱怨,仰头大笑了两声,“那老夫载你再去一趟白马寺,你出家当个尼姑好了,那里清净!”
“我可舍不得斩断这头青丝。”沈鸢忽地扯了扯头上的墨发。
赶车老汉又给自己灌了口酒,看着繁华的街道亮起盏盏明灯,灯火映照在眼中,道:“三千烦恼丝,呵,哪里理得清呀。”
“还是酒好,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
沈鸢眯了眯眼,突然道:“老大爷,载我一程吗?去烟柳巷,我想去那里玩玩。”
赶车老汉哈哈大笑,“好嘞,那里可是个好去处啊。”
赶车老汉话音刚落,忽地脊背一阵发凉,但是转头又不见什么异样。
夜幕降临,沈鸢进了烟柳巷,这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赌坊和青楼众多。
沈鸢想了想,先是两手空空一家赌庄,躲在暗处跟着的卫衍差点就想冲出拦着她了,但是又硬生生忍住了。
“世子爷,咱们可以用这个。”柳宿举着两个人皮面具,狗腿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