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回头看了一眼沈鸢,沈鸢会意,将手中的画卷呈上。
几丈长的画卷在龙案上展不开,云景帝便让两个宫人拿着画卷两端,一副足以堪称旷世佳作的锦绣山河图便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萧南山不急不缓地走上前,气质清尘,站在这副图前,食指指着画中的一处青山之上,一抹血色晕染开。
“这是……”云景帝不解。
萧南山又在画上空白的地方,用血写了三个字,云景帝脸色大变,“快把画收起来!”
拿画的宫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云景帝着急的样子,只得听命,连忙把画收起来。
下面的大臣更是摸不着头脑,因为那副画是对着云景帝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萧南山在画上究竟写了什么。
但是卫衍坐在高位,倒是将萧南山写的那三个字收入眼底,看向沈鸢的目光晦暗不明。
续命灯……
“南疆国师,你要朕如何信你?”云景帝想到萧南山在画上写的那三个字,心中躁动。
沈鸢摘下脸上的面纱,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缓缓道:“臣女沈鸢,见过陛下。”
死了三年的人突然站在他们面前,这让人如何相信?
“臣女本该是已死之人,但是有幸被南疆国师所救,并被其收为弟子。”沈鸢不卑不亢地回道。
云景帝看向卫衍,卫衍起身,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张扬的红衣少年,而是站在万人之上,手握重权的明郡王,朝中重臣。
“她是沈鸢,三年前沈鸢在白马寺身死,尸首被萧南山带走,臣便以为沈鸢已死。”
卫衍的话打消了沈鸢假死或是有人冒充的可能,云景帝也很愿意相信眼前这个沈鸢,正是因为那件宝物而起死回生的。
吴全将收好的画卷呈给云景帝,云景帝将画卷拿在手中,心中激动。
“好!既然你们能将南疆至宝赠与朕,朕便应了你们的要求。沈鸢是忠义侯府二女,如今又为南疆国师爱徒,今献宝有功,封昭和郡主。”云景帝这般封赏不过是为了留住沈鸢,不管是为了手中这副藏宝图,还是萧南山也好,沈鸢都要留下。
如今沈鸢成了大明与萧南山之间唯一的联系。
接下来大明与南疆签订停战协议的事情便是楚漓的任务了,沈鸢的视线在云景帝和楚漓之间来回了看了好几遍,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面纱下的唇角扬起。
等所有事情结束之后,已经过了晌午。
楚漓和萧南山自然是要留在宫中住着,沈鸢想回忠义侯府,便没有同他们一起住在宫里。
楚漓休息的房间里,沈鸢拿了一件带血的里衣蹲在火盆边,咂舌道:“啧,我还以为师兄那么淡定的样子,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原来全靠强撑啊。”
隔着一道珠帘,隐约能看到萧南山正在给楚漓换药,楚漓虚弱的声音传来,“一会儿云景帝还有要找我去御书房相商,又不知道要站多久了。师妹,你明天进宫来看我的时候,记得做点补血的膳食带进来啊。”
沈鸢敷衍地应了两声,把染血的里衣丢进火里,看着全部烧成灰烬之后,才对里面的两人道:“师父,师兄,那我先出宫了。”
有昭和郡主的身份在,想要再进宫不是什么难事。
“这时候下雨还真是麻烦。”沈鸢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滴滴答答的细雨,叹了口气,只能打着伞走了出去。
即使沈鸢已经很小心地提着裙摆了,但是水花依然会溅到衣裙上,估计等她走到宫门口,这身衣裙便要脏的彻底了。
“要我抱你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