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一晒:“姑娘您拿那架葡萄当宝贝,咱们还没吃上多少,东叔来了这里,根本没来您这见礼,那些果树本来是他们的也就算了,葡萄可是咱们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了,凭什么给他?”
水幽寒假意生气,伸出指头,点了点小红的额头,“你这丫头,竟是这样想的。”然后长叹一声,“我知道,你这是护着我。见他们不来拜见我,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不过,我现在这样,也不能见他们。他们这样,咱们反而省事。不管他们如何,咱们不能让人挑了礼,你这就拿了篮子,给他们摘一篮子的葡萄去。”
小红迟疑:“姑娘,咱们用得着讨好他吗?”
“傻丫头,咱们明年的月钱还捏在人家手里,咱们又不知道这个东叔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是海伯那样的,还好说。海伯也算是看着咱们的,可他为人正直,不会故意欺负咱们几个女流。东叔……,你只管给他们摘些葡萄,这不算是讨好。咱们还给村里的彭娘子,春生媳妇她们送过东西,难不成也是讨好她们?”
“这不一样的。”小红反驳。
“你这个丫头,可比以前伶俐多了。别人失礼,是别人的事,咱们如果因为他失礼,也做事不讲究起来,不就和他一样了吗?而且,或许东叔是顾忌男女之防,或是听了李管事的话,认为我是在养病,不便来拜见那?你照我说的去做吧,这是咱们的待客之道。”
“好吧,姑娘。”
小红依着水幽寒的意思,给东叔摘了一篮的葡萄,东叔称谢不已,又多留了些水果给她们。说是京城夫人那里也吃不了许多,不过是家乡的东西,是个意思。
东叔他们走后,海伯帮着小红,把水果都存到菜窖里去了。
过了两三天,水幽寒见时令也差不多了,三个人就把葡萄都摘了下来。挑出几篮,一篮自然是送给欧阳的,还有两篮,一篮给海伯,另一蓝请他转送给东叔,还拿出些,送给了村里有来往的几乎人家尝鲜。平时奶娘去买布,或是买鸡买鸭,他们都很热情,钱也不肯多要,还送了她们一些自家的蔬果。
这样还有很多葡萄,水幽寒早有打算,已经准备好了几个大酒坛,选完好没有破皮的葡萄,用井水略冲一冲,晾干后,一粒粒捏碎,一层葡萄,一层糖,葡萄和糖的比例大致控制在十比三,放到坛子里,放到阴凉的地方静置发酵。估计下个月就能发酵好,那时候再滤干净渣子,把酒倒进橡木桶里存放。
水幽寒边切菜,边回想这些事情。昨天,她让奶娘传话给海伯,让他帮忙找木匠,做几个橡木酒桶,另外还要多做些矮木箱。这里没人建暖棚,冬天没有新鲜的绿色蔬菜吃。水幽寒就打算利用靠墙的那一排矮厦,做个暖房,其它的蔬菜种不了,可是她可以种些豌豆苗,还能培育些鲜蘑菇出来。这样自家就能有新鲜菜吃。而且,做的好了,还可以换些小钱。以后有了宝宝,花销会增加很多,她不想让宝宝跟着自己节衣缩食,那就只有想法子赚些钱。
正想的开心,就听到院外传来大嗓门的说话声,接着就有人想推开内宅门,因为奶娘在里面上了锁,没推开,似乎有人不满地咕哝了什么,然后是啪啪的敲门声。
水幽寒一惊,海伯出去收租了,欧阳没说过今天会来。而且他们都知道这内宅门平时都上锁的,不会如此。另外,水幽寒又仔细听了听,那明显是女人的声音。是村里哪个妇人?也没可能。村人似乎得了海伯的嘱咐,除了奶娘或小红去村里,她们是不会上门来的。除此之外,她们可没跟谁有过交往。
而且,水幽寒想到另外一件事,更是惊疑不定。海伯出去了,那宅子的大门应该是锁着的。这个人是谁,竟然有宅子的钥匙,这是要来做什么?奶娘和小红也停下手里的活,主仆三人面面相觑。看着自己大大肚子,听着外面的敲门声更加急促,似乎越来越不耐烦,水幽寒的心不由沉到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