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村里的习俗,这天吃完饭我就得带着媳妇去爷爷家转一圈,金花穿着大红色的连衣裙,我们牵着手在村里走。
那几个蹲在街口的老娘们,眼睛跟着我们从远到近,我都到跟前的时候,一个满脸褶子的人说:“旺子好福气啊!”
我和金花只是哈哈大笑,喊了一声老婶子,就走了,这算的是相亲辈分,我们家按辈份还不低呢,有几个五十多的人见面跟金花喊婶子,把她吓了一跳。
“是不是感觉地位提升了。”我笑着说。
“提升什么啊,这要是在大街上喊我,别人还以为我也五十多呢!”
“那不能,哪有五十多的这么水灵,你也就十八。”
“就你会说。”
金花挽着我的胳膊,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
爷爷奶奶还算硬朗,我们进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在院子里编草席,爷爷带着老花镜抬头看着我们,张嘴笑着,露出仅剩的几颗牙齿。
我们被两个老人拉着进屋,刚一进来,奶奶就掏出来一个红包,塞到金花手里。奶奶的眼有些湿润了,握着金花的手说:“真好,真好!”
我总感觉奶奶说的不是金花,而是对时间的无奈,毕竟我们正是盛年,她已经到了人生的末尾。
我们把买的东西放下,说了几句就回家了,因为他们的耳朵不好使了,沟通不是很流畅,还不如让他们休息。
回到家,我就又躺在床上,妈妈却来砸窗户,喊着:
“旺子,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