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大,几近袭传千里,震耳欲聋。
马鞍之上,见场面在次失控,商敬亭面色愈发难看,然而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吩咐禁军进入其中,四下抓捕那些带头挑事之人。
……
与此同时,相比起繁闹的东门。
永安西门人数却要稍微稀少一些。
厚重古朴的城门前,一条长龙绵延排起。
人群最前,马车外,一袭素衣着装,普通人打扮的老者,杵着手杖,颤巍巍的走上前。
城门一旁,一名管领装束的军汉,见此人容貌后,顿时大变,连忙躬着身,迎上前,讨好般笑道:“胡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面对着面前这专司驻守城门的管领,老者陡然感慨道:“苏宏,你我相识十三年,当初,你不过是老夫府上的一名家丁,现在却已经出任起一营的管领了。”
那管领闻声,自然明了其话中之意,但他仍面色为难的回道:“大人当面,当年莫不是大人向兵曹举荐标下,后又上下打点,哪有标下今日地位,大人提携之恩,标下永不敢忘,可纵然如此,今日,标下却也不能够打开此门,还望大人体解。”
“哈哈。”老者仰头,摇头轻笑,手中杖杆不停跺地,不现喜怒。
管领面色尴尬,不明其意,只好小心陪笑。
足笑半响,那老者才止笑息声,重新望向那管领,突然肃声道:“你放心,凭着老夫在官场上的人脉,今日,即使你打开这道城门,往后,在官家面前,老夫也定能保你无恙。”
那管领见老者仍然不死心,顿时面色焦急:“大人,标下。。”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促然响动,打断了他剩下的话。
众人抬眼张望,发现是一队面容精悍,步履间冒着肃杀气的队卒,人手一炳横刀,将门口众人团团包围。
一众军汉内,沙翰一袭素罗袍,手持一杆长槊,头顶亮银盔,凌威赫赫,四面威风,行至老者前,方才滚鞍下马,双手抱拳,似笑非笑道:“胡大人,今日怎么有雅兴来这西门闲逛啊?”
“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沙都使当面啊!”那老者不屑摇头。
眉眼间尽是轻蔑,他胡元寿官至督察院左都御使,正二品职衔,而沙翰呢?左右不过一个正三品的都指挥使,还是个外族,即使得到了皇帝的一时重视,也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当然了,这要是在外地,一个三品的都指挥使,那确实是算得上了不得的大官了,可在这京城地界,正三品衔的不说多如狗,但也顶多算是勉强步入上流。
“卑职奉朝廷调令,来此西门出援。”沙翰先是一脸微笑,仿佛没有听出老者话中的刺意。
但随即话锋一变,面色转幽,问道:“不知胡大人在此所谓何事?”
“哼!”胡元寿冷哼一声,不耐烦道:“老夫在此何事,沙都指好像还没有资格辖管吧?”
今日他之所以穿着一身平民服,来到这门前,为的就是想不引人注意,可没想到还是招来了这帮阴魂不散的玄武卫。
乌述人来势汹汹,不比从前。
他当官数十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就连南境,也有他几个学生当道,所以如有机会,他可不想留在这城内陪着皇帝一起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