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明知故问,你就不打算给本王解释解释吗?”陈旭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今早,皇帝向我们展示了他不知从何处购来的粮草,储量足有四百万石。”李孝儒不咸不淡,好似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什么?这怎么可能,现在整个大周境内谁能拿的出四百万石粮食?”陈旭猛然大惊。
随后他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怒骂道:“狗东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既已提前知道了消息,为何不来禀报本王?”
“下官自早伊始,便一直被政务缠身,实在脱不开身。”李孝儒双手抱拳,告罪道。
陈旭怒极反笑:“岂有此理,你堂堂一个次辅会连传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你分明是故意为之,本王知道,你对我抬高粮价的举措早有不满,此番行事,便是怕我,提前将粮食折价脱销,是也不是?”
李孝儒闻言,想了一会,倒也没有否认,而是直接道:“王爷此举本就有伤天和,下官如此作为,也是为了王爷着想。”
他自付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他也是有底线的。
由于自小家庭贫困的缘故,在踏上科举道路之前,他也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穷苦生活,所以,即使在发达之后,他对穷苦人家也是怀着同情心来看待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眼睁睁的看着永安的百姓一个个遭受饥饿,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为此他还多次劝解过陈旭。
然而被利益熏心的雍王,对此却是嗤之以鼻,根本听不进半个字。
“放屁!你也知本王南下在即,若是没有银钱,届时,如何上下打点,没有钱,本王如何能办成大事?”陈旭咆哮质问。
这个年头,要想做成什么事,没有钱,那是决计不行的。
他一心为大事着忧,可他没想到这李孝儒居然如此的不识大体。
李孝儒默然无语。
心中却是暗暗讥讽:大事!大事!这两个字我都听了几十年了,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却也没见有任何起色。
陈旭见他不搭话,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酸酸的问道:“你近些日子到底是怎么了?嗯!是不是看到那小畜生搞出了那些个金银钱粮,就想做回忠臣了?”
李孝儒一声长叹。
以前他确实是看不上陈泽,花钱大手大脚,靡费大量国力,行为幼稚不说,还毫无忧患意识。
这样的人,做个安乐王爷不错,当皇帝就强差人意了。
那时候他认为即使换上雍王这等人,也能比他做的更好,所以这才死心塌地的一心辅佐雍王,甚至打算不惜发动一场兵变,来扶持他上位。
要不是张易居和王不易这些忠心老臣在前头阻挠,不停地使绊子,他早就将他皇帝的位子给撸了。
好在现在皇帝有浪子回头的征兆,最起码他终于肯在政事上下点苦工了。
人就是如此,但凡有一丝希望,谁又甘愿冒着杀头的风险去推翻他呢?
“报!”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之前那名小厮再次闯入房内。
“王爷,大事不好,边关告急,武霞关已被乌述攻破了。”小厮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禀告道。
“什么?”
闻声,两人一同呼喊一声,不过倒也丝毫不显意外。
武霞关被破,早在他们意料之中,只是来的比他们预料的早了一两天而已。
“即如此,下官便先行一步,还望王爷恕罪。”
李孝儒乘机告辞,转身离去。
陈旭直直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忽闪,不知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