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后世巴彦淖尔所在。
在最近的两年(1635、1636年)里,饱受流贼、蒙古骑兵劫掠的甘肃、宁夏两地汉民得知在北边还有一个汉人出身的大汗时,纷纷沿着黄河两岸向北逃亡。
由于此时甘肃、宁夏、陕西的明军精锐都被流贼吸引到了南边,加上孙传宇出动骑兵在贺兰山以及陕西边墙附近接应,至1636年时已经吸纳汉民约三万户,全部放在丰州故地附近。
丰州故地,乃阿拉善沙漠以东、阴山以南、黄河以北、九原以西的广袤地区,总面积约一万平方公里,后世巴彦淖尔市曾在靠近黄河的地方种植各类作物上千万亩。
杭高的土默特右翼被固始汗挟持南下,以及南面的鄂尔多斯一半牧民也被裹挟南下后,整个右翼都空了下来,鄂尔多斯一带也显得空落落的。
尼堪逃回呼伦后立即对这里进行了布置。
将两万户汉民继续安置在丰州故地附近,开辟良田一百万亩,并利用冬季将隋唐、辽国时的水利设施恢复起来,主要种植黑麦、小麦、土豆等物,等红奇科伊县的玉米丰收之后再在此地大量种植玉米。
陕西北部、宁夏、甘肃一带由于长期以来汉番杂处,久而久之,汉民除了在贫瘠的土地上种植一些作物赖以为生外,还或多或少养一些牛羊马匹,青壮也多半会骑马。
瀚海国将以前家里饲养过牛羊马匹的农户挑出来,又以较低的代价从鄂尔多斯珲台吉额璘臣、济农萨囊那里弄来了一匹牛羊马匹,让另外万户汉民就在丰州故地以北的乌拉特大草原放牧。
一万户汉人牧民,兴许是尼堪突发奇想,不过有总比没有强,一年之后这一万户牧民竟然在大草原上安定下来。
他们用牛羊向南边的农户交换粮食,又用卖牛羊得来的钱财在丰州城购买食盐、布匹、铁器等物,一时日子竟比以往还逍遥一些。
此时的乌拉特大草原由于有阴山的阻隔,条件比漠北要好得多,比乌兰察布、察哈尔一带也要好一些,由于千百年来黄河不断在此处蔓延、改道,在草原上形成了大大小小几百个湖泊,水草是不缺乏的,气温也比漠北好得多。
一时,这些以前主业是种地的农户竟然对于放牧甘之若饴,与蒙古牧民不同的是,在官府为彼等划分了大致的牧场边界后,他们就在牧场里建起了房子,渐渐有定居牧民的趋势。
对于这些新转变过来的牧民,作为后世骑兵的尼堪怎能轻易放过?
在以前杭高的驻地,后世的五原县附近,一座县城也建起来了,“按照农户那样管理牧民”的思路也在五原县开始实施了,官府为这些汉人牧户提供了大量的牛羊马匹,自然是要收税的,税收也肯定比普通牧民重。
另外,为了好好利用这些牧民,在县城里的学堂里,官府将这万户牧民的适龄子弟一股脑全部纳入进来,其中十五岁以上者便有千人,十二岁以上者有两千人。
学堂的孩童,十五岁以上的除了日常的读书识字学习,骑马打仗也是课程之一,尼堪完全按照后世骑兵训练的法子对千人展开了训练。
“五原骑兵学校”呼之欲出。
今年是第二年了,那些十五岁的少年已经十六岁了,在充足的粮食、肉食的供应、高强度的训练下,这一千人的身坯已经与寻常壮丁相差无几了。
等到明年这个时候,这一千骑基本上可以成军了,尼堪日思夜想的汉军骑时代终于有了雏形。
看着训练效果不错,从今年开始,尼堪也有意识地将其它地方汉民的适龄子弟中,在学堂学过三年,年纪超过十五岁,成绩不太理想,不过却孔武有力者转一部分到五原县来,准备花一年功夫,在那一千“老骑”的带领下最终形成三千骑的规模。
其中,原甘肃镇山丹卫马场的军户子弟,大宋杨业的直系后裔、原甘肃总兵杨嘉谟的远房侄孙杨庭栋是其中的佼佼者,也是这一千骑的临时头领。
这一年,整个山南省都是风调雨顺,丰州一百万亩良田也是大丰收,无论是是黑麦还是小麦,产量竟然奇迹般地达到了两石左右,而这个水平,那是在像楚库河河谷这样有着深厚腐质层的地方才能达到的。
这其中汉民的悉心拾掇,大量牛羊粪便的的使用,以及故水利设施的修复都有莫大的功劳。
这便是两百万石,上缴三成、六十万石后还有大量的盈余,用这些盈余与北面的牧户交换一些肉食,再卖给官府一些,这日子可比在南面的黄土高原上苦熬着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