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蒙掰开晒干的海鱼，撕下一块自己先吃下，又给孙乾说起用了什么手段，经过几道工序腌制咸鱼，怕是保存数月也不会变质，孙乾随之尝过，觉得董蒙说的，浑然没有什么夸大，这咸鱼的味道确实比寻常的好些。

到了最后，公孙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走到董蒙与孙乾身旁。

“小董，公祐与我尚有私事要谈，今日天色已晚，便让公祐去我家中住下，你们之间的事，明日再谈也不迟。”

“如此...也好，公孙兄与公佑同出一门，那就依公孙兄所言，稍后，我再让虎子给公孙兄做些烤鱼，好让你师兄弟二人畅谈，公佑觉得如何？”

“啊？极好，极好的。”

公孙方引着孙乾一行人，走回自己住处，至于孙乾带来的一车东西，早被董蒙收了起来。

董蒙与月华站在院前，见着罗平随同公孙方走的远了，月华依旧如往常般，扯住董蒙的袍子。

“恩师，你与孙乾同样二十三岁，为何恩施要谎报岁时，比孙乾大些呢？”

“这是因为长幼有序，如同往日我与你说的，若是有可能，要将你所能做的，做到最好的程度。你觉得孙乾与我比起来，谁更厉害一些。”

“定然是恩师。”

“这就对了，我居然比他厉害，自是我为兄长，孙乾是个弟弟。”

“恩师，我明白了。”

月华忽闪着眼睛，抬头望着董蒙理所当然的气势，始觉得无尽的安心，手中攥着董蒙的衣袍，如同握着整个世界。

孙乾随着公孙方，沿途遇到百姓，皆会口中喊着“先生”，向公孙方问候，其它的暂且不说，公孙方在这个村子的声望可见一斑。

“咳！咳！升平师兄，莫非是这村中里长？”

“哈哈，公祐，这村里没有里长，听小董说，依着他们的叫法，这叫做村长，只是眼下趁着时辰，紧着安置百姓，没有顾得上这般事。”

“原来如此！方才从董蒙，哦，从董兄院子走出时，我见到那处有一片空地，摆上了许多石椅，不知是何作用。”

“这个...明日公祐起的早了想来就能亲眼看到。”

如此闲碎着说些，到了公孙方住处，从公孙方的言谈举止中，孙乾对于公孙方的身份，确信几分，甚至于郑玄平日的习惯和作态，也被公孙方间或说了几句，更没有什么纰漏，孙乾始安心下来。

同出一师，公孙方素来勤勉，在经意和学识上，比孙乾胜了一筹，两人谈论多有尽兴，半个时辰后，正在兴起时，虎子以为陶盆送来了七条鲜嫩烤鱼，又煮了一瓮紫菜蛋花汤。

尚未近前，便闻到诱人香气。

“好个小董，倒是大方起来，今日，还是我沾了师弟的光。来，公祐，这烤鱼，是小董的另一样技艺，趁着热吃最为鲜美。”

“此人竟还擅厨艺，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岂止如此，明日怕是师弟还会再有惊讶，呜！这鱼肉倒是鲜味，还有汤，味道甚好，这里面的鸡蛋，方才还让他的那个弟子从我家要走了两只。”

“...”

孙乾品味着舌尖的鱼肉，入口滑嫩，浑然不觉海鱼的腥味，甚至有种莫名的清香，至于紫菜蛋花汤，喝起来更为爽口，只是，董蒙这人，连个鸡蛋都要索要回去，似乎，似乎有些...

有些鸡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