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教的……”阿芙娜涨红着脸回应道:“可他没不会。”
安德烈愣了半天,结合她的手势才明白她说的是自己是跟阿油那小子学的,而阿孛齐却没学会。
有个蹩脚的翻译总比没有的强,在这种情况下勉强能够沟通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了。
安德烈赶紧问道:“他刚才抽刀是打算冲进去吗?”
阿芙娜看了看阿孛齐,自然不会告诉他是打算砍他的,只得含糊地回答道:“大人领统,吃人狼也怕会他吃,心担我们……“
安德烈听她虽然说得颠三倒四,但急切的表情让他很清晰地知道了她要表达的意思,点点头:“谁说不是呢?但好像这些兽人也不打算要吃掉他,毕竟看上去那个兽人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充满了浓浓的父爱之情,可惜就是不知道这臭小子在闹哪一出,刚出来又进去……”
阿芙娜也听明白了安德烈的意思,心里想想方才的场景也确是那么回事,一颗几乎要窜到嗓子眼的心便又落了下去。
看安德烈显然没有要冲进去的意思,便也只有再次焦急地等候起来,并嫌手中的砍刀太碍事,直接咣地一声扔在了地上,阿孛齐只得默不作声地悄悄捡了起来,然后看着这个自己打小就疼爱有加的小妹,眼神中闪烁着深深的担忧和某种基于那个臭小子所产生的莫名妒忌:“敢用我的砍刀打我,反了你了!”
外面的人心情忐忑不安,院子里的兽人则更是不遑多让。
明明方才已经谈好了,这个人类会负责他们的安全,并出去和人类军方商谈好不以投降为代价,暂时圈定这处院落作为他们的领地的和平方案。
可他一出门就向自己这边求救,显然是人类军方拒绝了这个在兽人自己听来都有些荒唐的要求,并当场就要处决他……
人是抢回来了(兽人们并不发达的脑筋也根本不会去考虑为何能这么轻易抢回来),但好像抢回来的已经只是一具尸体。
因为被放在地上的幽川已经一动也不动,全身都惨白得如同泛起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一个兽人用刚扣过脚趾沙粒的大手指探到幽川的鼻子边,装模作样地感知了一会后,很是肃穆地摇了摇头,意思自然很是明白:这可怜的人类已经死了!
幽川当然没死,他在燃烧自己最后的一丝魔法力,依靠因此生成的微弱的魔法能量去催动已经快要熄火的心魂之力。
如果说心脏是人体的发动机,那么灵魂自然相当于是精神意识的增压锅炉。
心脏足够强大,支撑的身躯也自然强大壮硕,同样,灵魂强大的话,主体所拥有的精神意识自然也就越发强大蓬勃,坚毅明晰。
而和身体的生物自我修复力一样,灵魂也有着一种自我修复的能力,被称为心魂之力(笔者注:用以区别灵魂对外施展的的灵魂之力,琢磨了好久的结果,茅塞顿开,甚喜,故特注记之)。
只是这种能力本就也是依靠灵魂自身产生的。
幽川受损的灵魂过于严重,心魂之力自然极度衰弱。
加上刚才救两个少年兽人花费了不少他仅剩不多的魔法力,期间更是停止了魔法能量对心魂之力的催动,导致他现在的灵魂就像一个快要凉透的锅炉。
原本还清晰的意识渐渐模糊,支撑他顽强走到现在的精神意志更是如清晨的白雾被风吹散了一般,极度虚弱的灵魂很快被疲乏和空虚侵占,带着他慢慢地朝虚无飘去。
“不,你不能就这样放弃。”冥冥中一个声音在幽川的灵魂深处响起:“黑暗即将到来,你要肩负起解救尼迦女神的重任,那是你必须完成的使命……”
“师父……”幽川就像一个失足跌进一个狭小深坑里的孩子,望着遥远的洞口上闪出的那张慈祥的脸,一下就崩溃得大哭起来:“我支撑不住了……”
“爬起来,我可怜的孩子……相信你自己!”(第一次把自己写哭了,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