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川踏上了台阶,伸手在那扇显然已经被死死顶住的大门上轻叩了几下后,才用很柔和的语气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
那模样就像一个拜访好友的绅士,显得极其礼貌和温和,彰显出的平和气息似乎生成了一阵无形的风,把全场的杀气一下吹拂得无影无踪。
在场的人齐齐安静下来,很肃穆地注视着他,就像在注视一个德高望重的牧师,甚至所有人都把武器偷偷放了下来,似乎生怕这种不祥的物件会破坏如此美好的气氛而带给自己厄运一般。
而门里面的兽人显然也感受到了这股无法抵御的和平气氛,一道紧张而低沉的兽人语叽里咕噜地响了起来,就算众人听不懂,也听出了它所饱含的痛苦和绝望,以及基于这种心情而更显迫切的希翼。
幽川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也以同样的语调叽里咕噜地回应了一句。
然后就听门里一顿乱响,似乎兽人们正在搬开那些之前恨不得把门彻底封死的物料。
只听吱呀一声,刚刚露出的门缝很快伸出一只大手,一下就把幽川给拽了进去,并很快又咚咚地被顶死了。
安德烈和阿孛齐见状大惊,想要冲进去却吃了闭门羹,吓得赶紧一通嘭嘭乱捶起来。
“我没事,你们不要急。”幽川的声音很平静地传了出来。
“真没事吗?”阿孛齐吼了起来:“他们要是敢动你一根毫毛,老子就把他们剁成肉酱!”
“没事,你们放心。”
安德烈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臭小子,胆子比老子还大……”
……
出现在幽川面前的是一个乱糟糟的院子,门边堆满了石槽石桌等他们所能搬动的东西,十几个兽人正齐刷刷地瞪着他。
拽他进来的这个兽人松开了他的手,不无警惕的质问道:“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我是你们的朋友。”幽川尽量让自己放松起来,微笑道:“我是来救你们的。”
“朋友?”这个兽人狐疑不已道:“你们人类会把我们当朋友?”
“不行吗?”幽川搓了搓手,从自己的胸口掏出一块残破的兽皮递了过去:“这是一位摩那交给我的,你应该懂这些图案的意思吧?”
这个兽人惊讶地接了过来,瞪着眼睛仔细地看了一下,混浊的眼泪很快就涌了出来,只听他颤抖地说道:“孩子们逃进死灵谷了?这不可能啊!”
幽川之前就对兽人孩子逃了而兽人军团并无反应的事感到极其疑惑,一听他的话,顿时觉得这就是疑团解开的时刻,不由得呼吸都加粗了,急急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因为我昨天还去看望过他们……”兽人瞠目结舌地说道,但手中的兽皮却又千真万确是自己尊敬的摩那所画,因为自己曾经也是他的学生……
“怎么可能!”这下轮到幽川大吃一惊道:“难不成这世界上还真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