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周围的狼人头领莫不后退了几步,搞不清比自己还凶狠的敌人到底什么来头。
托纳人的爆发力真不是闹着玩的,或许是疾风荒原的艰苦条件铸就了他们如此敏捷的身体,几百个托纳汉子在阿孛齐的带领下,以比兽群更快的速度冲在了面前,如一支巨大的犁耙般犁开了外围那圈几乎还处于围观状态的兽人士兵,朝狼人头领们急速射去。
兽群跟在后面涌卷而来,留给他们开路的时间并不多。
锋利的砍刀在日光下如波粼般晃动,被掠破的空气荡出阵阵寒风,每一张托纳汉子的脸都被杀意激得狰狞恶狠,像一头头从地狱冒出的凶兽。
虽然没有坐骑,他们的速度却显得更快更猛,只有狼人胸脯高的他们就如同一只只灵巧的狐猴般掠卷而过,你一刀,我一刀地不停带砍,并毫不停顿地继续跟在阿孛齐身后朝前挺进!
身后的兽群自是毫无迟滞地浩荡跟进。
当然,出其不意的冲势让他们暂时得到了甜头,狼人头领们被冲得七零八落连连后撤。
但被逼急了的兔子都会咬人,何况是这种比兔子不知凶悍几百倍的狼人!
在冲击波波及的左翼,一个高大的狼人头领猛然把一个兽人士兵推了出来,把两个扑向他的托纳汉子挡住,然后只见他抡起一柄齐腰高的长刀,胳膊上的肌肉和青筋爆然臌胀,在几近他所能发出的极限力量下,长刀径直横劈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堪称完美的弧线。
噗噗噗……
如同三根脆笋被最锋利的刀片削断一般,那个倒霉的兽人士兵和这两个无畏的托纳汉子几乎同时被斩为两半,唯一不同的是,兽人士兵被拦腰斩断,而两个托纳汉子却是被齐肩削平。
几截血肉淹进兽潮中很快便成为了一团肉泥……
如此恐怖的击杀显然形成了巨大的震慑,让呆在这个恐怖狼人身边的兽人士兵们凛然惊醒,在恐怖的支配下,他们终于拿起了几乎被自己遗忘的武器。
左翼的兽群开始受到了他们的强大干预,几只御兽很快被他们撩翻,头裂肚剖地栽倒在地,并立即造成后边队形的滞缓和踩踏。
跟在后面的阿芙娜显然看见了这一幕,一张粉脸变得无比煞白,手中的螺号更是紧促地吹了起来,竭力指挥后续的兽群稍微调整一下奔跑的路线。
就在这即将大乱的时刻,那扇似乎开了一个世纪的城门终于升起了半人高,但露出的门洞里却空空如也,一个多仑人的身影都没有。
阿孛齐一人当先,纵起身子直接朝一个狼人扑了过去,巨大的冲击力把他和那个毫无防备的狼人齐齐带摔进了城门里面,然后只见他迅疾地就地一滚,灵巧地闪进城门的那个大大的卡槽里。
那个狼人正愤怒地要爬起来,却被随即席卷而来的托纳汉子踩踏而上,再也无法爬起来。
城门打开的高度恰到好处,正适合托纳人的身高,几百人很快如同飓风一般朝城中大道卷袭而去,随即而至的兽群更是如洪水找到了泄洪口一般以无可阻挡的冲势席卷而入。
而那些身材高大的狼人却被带得直接磕在硬实的城门上晕头转向,踉跄之下几乎全部被紧紧跟来的兽群挤倒,在兽群的狂踩下发出阵阵瘆人的嚎叫,并渐渐归于寂静。
就在兽群的尾部都快冲进城门的时候,那个之前一刀砍死三个的高大狼人纵跃了出来,扑进兽群就如同一个上足了发条的绞肉机一般,一只只御兽在那恐怖长刀的掠卷下,像一块自动送进的面糕般被飞快地切成了无数的碎片,形成一场恐怖的血肉暴雨。
跟上来的阿芙娜瞧见这恐怖的一幕,痛心不已的她惨叫一声就晕倒在地。
噗!
只听一声轻微的破响,就如同一个水囊被扎破一般,这个正疯狂发泄自己暴怒的狼人的额头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不容易觉察的小洞,一缕不大的鲜血流出后,一些白色的糊状物便飙射了出来。
然后只见这个前一秒还彪猛劲爆的杀戮机器忽然就卸去了全部动力一般,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让那些关注他的兽人士兵产生一种时间停止般的错觉。
但当这具可怕的躯体终于被冲上来的兽群撞倒并很快被踩得面目全非后,所有兽人士兵才爆发出一阵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怖嗷叫,或许那个狼人莫名的死亡让这些原本生性淳朴的兽人士兵感觉到了死神的愤怒,觉得那该死的狼人是受到了死神的惩罚才死的如此诡异。
恐惧是能传染的,兽人士兵们就如同被火星溅到的蚁群般四散而逃。
有些兽人士兵更是慌不择路地拥进兽群朝城门里奔去,甚至顾忌城门阻挡,早早地就四肢着地连爬带滚地卷了进去。
幽川这才轻叹一声,一把抱起昏死的阿芙娜,旁若无人地朝城门踏步而去。
待他一踏进城门洞里,厚实的城门便轰然坠下,把横在它下面十几具早已经被踩成肉酱的狼人尸体直接砸成了肉片,只剩红红白白的浆液不断地从两边缝隙里咕咕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