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行当管名角叫老板，据说查老板以小生成名，却又改做了武生。不止如此，他早年学昆曲，后将昆曲的身法带入京剧，以身姿动作表达人物情绪，所以看旁人的戏叫听戏，看他的，叫看戏。

这些，是陆鸣坐下之后，听身边的查老板铁粉如数家珍说的。陆鸣猜想，这里头的变化，多少和周西宇有点关系。

戏还没开场，突然从天而降一道身影，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看着周围人全都站起来大呼“查老板”，尤其是前排的女子，格外疯狂，陆鸣一脸黑人问号脸。

身穿黑色戏服的查老板将手中长枪抛向戏台，然后纵身一跃，整个人也朝戏台飞去，竟是在半空追上长枪，接着才人枪合一，落在戏台中央。

仅凭这一手，陆鸣就望尘莫及，心底有一万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好的民国武侠，这些杭州高手偷偷加属性点啊！

陆鸣今晚来就是为了确定一件事，现在已经确定了，自己不可能是查老板对手，案子结了。

“咦，小伙子，戏才开场，你怎么走了？”

“恩，家里着火了，不看了。”陆鸣朝这位铁粉说道。

那人有些惊讶，也没见有人来通知陆鸣，便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

被人当做神经病的陆鸣走出戏院，踩在青石板路上，他准备再去见一见周西宇。男人，还是和0号更好沟通。先找大抵在猿击术里扮演I号的查老板，是下策。

但先见谁，无关紧要。

猿击术是一门古老又神奇的武功，分日练月练。原电影里，当何安下告诉查老板周西宇出事了，两人赶到周西宇隐居的小庙，查老板质问何安下是什么人，何安下答是徒弟。查老板当时的眼神表情，哪里像是周西宇的多年老友，分明是个吃了醋的师丈。

想想也是，要练猿击术，就得有I号和0号，如果周西宇教了何安下猿击术，那老I号查老板吃醋，一点也不奇怪。

至于如何区分I号和0号，电影里周西宇说，“在我死去活来的那一刻…”陆鸣觉得，I号应该没那么疼吧？

那么周西宇应该是0号没错。

还没走出几步，陆鸣竟是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停下脚步朝对方关心道：“这么晚，店主怎么没和你一起？”

店主夫人想必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陆鸣，惊讶之后小声回道：“我去观音殿求子，他喝了酒已经睡了。”

晚上求子？

陆鸣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已经去求过几次了，但肚子还是一点动静没有。”店主夫人说道。

“也许观音殿本就不灵验，要不还是找大夫看看？”

店主夫人摇头，“我算过日子，这个月就这几天能怀孩子，你能不能帮我？”说道最后，她的声音已是低不可闻，白皙的脖颈也变得通红。

“我既非菩萨也非大夫，没法帮你。”

“你是男人！”店主夫人情急之下，捅破了晚上求子的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