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扑通!”这是马丁的心跳,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体感了。对于储能电池来说,脏器这种结构是不必要的。但此刻,心跳的感觉再次袭来,待他仔细感知了一番,发现这跳动并非源自胸腔,而是这面前的男子!
这人散发的强大辐射,形成富有韵律的节奏。一波波的鼓动起令马丁陌生的恐惧!
杰尔米虽然也有些忌惮,但到是没多紧张。
“还没请教?您是……?”
“我是这家店铺新聘用的员工,为伟大的老板服务。你可以叫我——莱文斯塔。”当了店员的“俊男”,哦!不,我们可以叫他莱文斯塔了。如今的莱文斯塔,好像患上了装逼成瘾症。自我介绍的同时,居然还洋气的鞠了个躬。
“您好。”
“您……您好。”马丁畏缩的再次走进店门,那种强大的压迫力丝毫没有减弱,让他有些语塞。
“这个东西您看该怎么处理?”说着,杰尔米递出了手中还在不停挣扎的昆虫。
“嗯……看起来的确是店里的东西,你直接松手不就行了?”看向杰尔米递来的闹钟,莱文斯塔优雅的疑惑的说道。
“啊,原来如此!”
恢复自由的钟表,在空中划着弧线。一时间竟飞落到了陶瓷雕像的货架之上。一名身着华丽长裙的陶瓷小姐,艰涩的扭头看向身边休憩的闹钟,随着她的动作,其身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只见她轻俯娇躯,拍了拍正在梳理翅膀的金属昆虫。指向了柜台旁边的货架。
昆虫灵性的点了点头,并再次起飞。陶瓷小姐保持在俯身指路的姿势,重新失去了活性,仿佛从没移动过一般。
直到那昆虫落回原位,恢复成闹钟的模样,杰尔米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后那?”莱文斯塔适时发问,你还别说,这不知何故当了店员的家伙,真就挺敬业的。
“哦!是这样的先生,我想出售故事。作为交换,我想让我的朋友认清他自己!”
莱文斯塔打断杰尔米道:“你好像误会了什么?这里不是许愿屋,我们也不是什么实现愿望的小精灵吗?没法把你的朋友还给你。”听到小精灵三个字,于连前面接水的瓷壶瞬间闪亮了一下。
“这,您看我该……”
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杰尔米殷切的看着莱文斯塔,马丁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你可以直接去摸账本的,但老板和淘气先生现在不在。你可能会被它直接吸干。但我有个建议,你等着啊。”说罢,他便走回身向好再来雪花球。
“当当当!”莱文斯塔叠指连弹了几下雪花球的外壳,并高声向内部喊道。
“喂!阿姨!给我拿个绘本过来!”
不多时,一名穿戴全套潜水服的蛙人便从敞开的城门处快速游出。
那蛙人毫无疑问的采用了蛙泳,毕竟他是只拟人蛤蟆。
快速游到气泡处,气门划开。蛙人浮出水面,从怀里麻利的掏出了一本硬皮小册子。
蛙人都是棒球好手!一击漂亮的上旋书快速掷出!莱文斯塔也不是吃素的,挥手一弹,嘴里喊了声“接住!”这飞旋向他的书册,顿时改变轨迹,直奔杰尔米的方向飞去!
杰尔米慌乱的接过飞向自己的书册,疑惑的看向莱文斯塔。
“这是思维绘本,没听说过吧!这玩意蝴蝶阿姨可不会轻易送给外人的!使用的话嘛……你看过《100种你早该知道的戏法技巧!!!》吗?”
“啊!看…看过。”
“那就行了,跟回忆具象化差不太多。你就按照那种,廉价漫画书的感觉来弄就行。”
“这,您确定吗?”
“嗯,在有一定真实性的基础上,能多有趣就多有趣就行了,老板他……自有考量。”
说道这儿,扭身收拾货品的莱文斯塔,想起了早些时候,在众发麻将馆发生的一幕。
一间泛着蓝色雾气的麻将房内。
“好的,嗯,嗯。我明白了,对,我就是个不可救药的白痴。嗯,嗯。老您说的对!您说的太好了!好,好!我这就给您做宣传词,嗯,嗯。您先忙吧,好,好,嗯,嗯。”
撂下旁边椅子上的转轮电话,一条飘舞的炫光彩带,顺势卷起一张光头刚打出的二条。
“吃!”
“吃!吃!吃!撑死你个方块脑袋!”光头笑骂道。
“小子!故事一定要有趣!”巨型电视不理光头的调笑,边用彩带扔出一张东风,边对莱文斯塔说道。
这是一台老旧的显像管电视。外观笨重的它,静静的悬浮在莱文斯塔的对家,几条荧蓝光带围绕他做着轨道运动,就好像是这电视机的小行星带。这电视机屏幕黯淡,并闪烁着杂乱的噪点。
“对!有趣是最关键的!一定要有趣,不然你说咱们为什么要玩儿麻将那?曾志?樊荣?哦不!莱文斯塔,说真的我不太习惯你们这种换名字的行为,这分明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有什么必要来回换来换去的那?我想想我有几个名字啊!聒噪怪、自语者、奥新沃斯、不倦的演说家。啊,还有很多侮辱性的名字我就不提了。你也是真的胆大!居然敢欺骗那家伙!我们几个不是跟你说了吗?别跟他耍花样!你知道吗?耍花样这个词就是他发明的,哈哈哈!碰了!嘿嘿,东风小哥哥终于来了!啧,啧,啧,我说我该打这张?还是这张那?打这个的话我就不能和……”
我想我们必须要打断一下这家伙了,这两百余字的对白,你得极力的提取信息才能知道她想说什么。所幸,大家都讨厌她这点,在打麻将时。硬性要求她将这些关键信息放大音量。如果聒噪者还想有人带她玩儿的话,就一定要把他那些永不停止的,无序的聒噪降到非常轻微的程度。一般情况下,轻到呼吸般大小就可以了。
就这样,一只坐在莱文斯塔下家的穿着婚纱的中年女子,一边低声自语着,一边全心全意的看牌。
很难想象,奥新沃斯最开始是怎么和大家玩到一起的。目前来讲,她是唯一一个大家一致同意,能靠着不断说话晋升的鬼才!
“对!第二条,就是要守规矩。额,这么说不太对,鬼知道老板有没有规矩。总之,千万不要再惹怒他了!希望你这次整理出的故事能救你的小命!不过下次再凑到一起打麻可就难了啊!哈哈哈哈!”上家的一位光头大哥,正开朗和善的拍着莱文斯塔的肩膀。就在光头试图偷瞄莱文斯塔牌面的时候,被其一巴掌拍开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自摸!门清大四喜!”莱文斯塔淡定的按下牌面,轻松的拿下第一局,大家沮丧的贴上了纸条。
“哎——以后又得跟那个笑嘻嘻的家伙打牌了。你知道的,咱们这伙子人不太合群,好容易来个聊得来的打打牌。结果还……”一边麻利的洗牌,自语者再次提高音量。此处省略那些无意义的聒噪,只留她讲出的有意义话语,以避免凑字嫌疑。
“你也算是个老观众了,你年轻时的品味我很欣赏。相信咱们一定还会见面的,伙计!”电视再次发言,再说到莱文斯塔的品味时。屏幕上快速闪过一些猛犸象和牛仔,扬声器中传出了道别式的话语。
“嗯……谢谢你,电视先生!再打两把我去那家店了,唉——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啊……”
哗啦啦的继续洗牌,光头奋力的把那些自己不想要的牌洗到悬浮电视那边,同时开口接到。
“正好,我正好也有些时候没活动腿脚了,我一会儿也不打了。嘿!你这老家伙!别藏了!我看见了!”边说着,光头一把的抓住了一条按着麻将不放的彩带!
黯淡的屏幕突然快速的闪烁,雪花点快速变换。一段播音腔十足的挖苦从放音器中传出。
“哦!我的老朋友!咱们从来也没规定不能作弊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他*的都搓出三张白板了!还有你!女人!别以为我不敢拆穿你!你一直都用低语干扰我的逻辑回路,要不然我刚才能放你那张东风?!”
“嘿!发现你不早说!晚了!快码牌吧!你个电视狂人!”
“刚才我也差点自摸,你看我这进张儿!要不是莱文斯塔这小子先我一步,哼!我非得把你杀的只剩电路板,看你有没有脸回家!”
无奈的看着面前战前叫阵的麻友,莱文斯塔苦笑着,借着书写人皮书页的动作,把刚刚藏起的幺鸡放了回来。
“六饼。”还在聒噪不听的奥新沃斯,突然提高音量对莱文斯塔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莱文斯塔装傻道。
“我说,你刚才还换了六饼!快交出来!”
“啊!哈哈。啊,哈哈哈。”莱文斯塔尬笑着再次打开掌心的口子,把六饼放了回去。
此时悬浮电视也修补好了被光头大哥搓掉的三张白板,作为几人中最假正经的家伙,他的放音器中传出了战前陈词!
“哼哼!你们就会耍小手段!这次谁也不许作弊!看我光明正大的赢的你们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