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无质的一道白气,从那死鱼的眼睛处,悄无声息的飘了出来。
顺着拿鱼妇人的口鼻就钻了进去,眨眼间,对面洗衣服那位,正也替其白捡了一条鱼而高兴呢。
谁知下一刻那妇人嘴里发出嚯嚯的声音,一松手鱼就掉在了地上,妇人双手摸着脖子用力的咳嗽起来,但什么也没有咳出来。
直到一个呛声,声音戛然而止,妇人双目圆凸,啪的一声,重重的倒在了泥地上。
侧面朝上,双眼里还残留着惊恐,右手打翻了木盆,盆里的水徐徐渗进了泥土里。
一切的变化不过是在几个眨眼之间,对面那妇人所惊非小,就像是火烧屁股一般,蹭的一下就蹦了起来。
结果没跑出几步便腿软歪倒在地,紧跟着手脚并用的也往来时路跑去,别说,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速度还挺快。
其反应还算是及时了,只见原处那倒地妇人的身子上,缓缓飘起一股气体。
还远远的就像是看着那逃跑人的背影一般,打了一个转圈之后,调头就往河里扎了进去。
待妇人爬到坊区附近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暗淡下来。
......
在田地忙活了一天,川夏拖着疲倦的身子,一边捏着肩膀,一边与青叶叔和圆木叔闲聊着,就往平下坊走去。
聊的内容也很简单,不过就是今天发生的奇事,圆木叔又叮嘱了川夏几句。
后来再没有看到右介,只来了那剩下两位,那两个武士,倒是没找川夏的麻烦,不过是在完成自己督工的任务。
今儿锻炼了一天,川夏自觉运动量是有些猛了,明天得缓缓来。
就他家在坊区最里,等两个叔都到家了以后,他又自己一人往屋子走去。
结果没走多远,前方小巷子里突然猫出一个人影来,天色昏暗的看不真切,只知是佝偻着腰的,看上去不太高的样子。
这大晚上的惊的川夏原地顿住了脚步,闷喊了一声:“谁?!”
结果就是川夏这一声喊,反倒是把对方吓了一跳的样子。
“死人......死人了!”一个有些沙哑颤抖的女人声音,从那人嘴里传出,让川夏一愣。
月色淡薄,四下无人。冷不丁的川夏咋感觉凉飕飕的,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是一个与母亲银和差不多年纪的妇人。
“你说清楚一点,什么死人,哪儿死人了?”川夏开口问道,这事情如果是真的,得报去巡坊。
类似这样的人命大事,巡坊武士们还是会认真处理的。
“白川,就是白川边上,那害人的脏东西又出现了。”妇人伸手指着自己来时的方向,说话总算是清楚了一些。
跑了这么远的路,心情稍稍得到些平复。
一听白川二字,川夏便是眉头一皱,紧跟着就要问问详细情况,谁知那妇人回过神来,一挥手道:“哎,我与你这大小子说些什么,我得赶紧去通知巡坊去。”
说罢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诶。”川夏在背后喊了一嗓子,可惜妇人并不搭理他,走的越快了几分,眨眼间便消失于墙角。
又是白川,多半是那河童没跑了,回去的时候川夏心情更沉重了几分。
既然那妇人活着回来了,自然会通报,他就不凑这个热闹了,选择先回家,回去晚了免得阿泥两人担心。
走在家门前那条小路上,川夏一眼便看到了立在门边的母亲银和,赶紧快跑了几步。
“母亲,你在这儿站多久了?”川夏心里暖暖的问道。
“刚出来瞅瞅,看你这孩子怎的还不回来,再晚,你父亲就得出去寻你了。”
银和原本愁着一张脸,一见孩子立马有了笑容。
两人进屋之后,坐在草席上的阿泥担心的问道:“今儿上工,武士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呢,父亲你伤怎么样了?”川夏回答道。
话刚问完,阿泥还没说呢,银和便抢着答道:“哎,你父亲这腿哟,像是比昨儿还严重了,走路都吃力,不知还得养上多少日子。”
“哪有你说那么严重,最多明儿,就能随便走。”说着,阿泥作势还抬了抬腿。
应是这个动作又牵着了伤口,川夏悄悄的看着阿泥一阵咧嘴也没叫唤,感到一阵心疼的同时,对那位武士越恨了几分,他迟早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据‘使’所言,后者府上是有两位真信徒的,还不知有些什么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