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坍塌后,儒教一败涂地,导致的后果便是军阀混战,老百姓的生活痛苦不堪,不管是国内生产总值还是百姓的民生可以说比清末时差的多,就这还是有了西方各种思想进入的前提下,也用了差不多四十年才结束。
吴梦脸色苍白的阻止了王嘉言这番危险的话语,说道:“知县此言差矣,在下这些法子只能称之为治国之“术”,而圣人之言应称之为治国之“道”,“道”是源泉,不可或缺,知县想想,若无圣人之言,这天下岂不人人只会趋利,无人顾忌道义,必定是贪官污吏奸商横行天下,有钱便是爹,有奶便是娘,礼义廉耻皆弃之不顾,这样的天下想想都觉的可怕,知县万不可有此想法。”
王嘉言默然了许久,觉得吴梦之言也是有理,他指着拉弗曲线的顶点问道:“先生此言甚是有理,可这“义”和“利”究竟如何来取舍,是否能找出“义”和“利”的顶点。”
吴梦心里简直要骂死王嘉言了,他若是知道怎么取舍,在后世就超凡入圣了。
全球几千年的文明史,从古代的耶稣、释迦摩尼、孔子、孟子、老子,包括古希腊那帮哲学家乃至后世的思想家,有谁敢说解决好了这个问题。
吴梦苦笑道:“王知县,你岂不是难为在下了,在下敢说若有那位高人能解决此道,必定是比孔圣还要高明的圣贤。大宋乃是天下首富之国,在下以为只可慢慢摸索,切不可操之过急。”
王嘉言喝着茶水,垂首沉思起来。
吴梦看着王嘉言也是颇为感动,当今的大宋正是思想大爆炸的时代,儒家的各个流派风起云涌,冥思苦想治国之道。
如果不是异族入侵,专制思想未必会统治后世的王朝。
后世那些歪嘴和尚存心找出程朱理学中的糟粕,加以发扬光大后用于钳制天下百姓。
就说那“存天理、灭人欲”,乍一看仿佛是朱熹要求天下百姓控制自己的欲望,而统治者可以为所欲为。
其实朱熹的原意就不是如此,他其中一个想法是希望天下百姓控制自己过于膨胀、不合理的欲望。
另一层意思就是皇帝和官员作为统治者,那道德品质必然要高于百姓,更要控制自己的欲望,切不可等同于百姓。
这话传到后世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统治者希望百姓人人变成绵羊,要知道党章里面一样要求党员必须比普通百姓更加严格要求自己,这不是异曲同工么?
王嘉言抬起头道:“先生今日之言震耳发聩,在下还得回去细细思量,如何能结合圣人之言和这趋利之事来治理朝政。此次前来,还有一事请教,先生上次所言的治水,在下思略过后甚觉有理,早一日修浚百姓早一日免受水灾之祸,不知先生还有否获利更多的法子。”
说罢用希冀的目光望向吴梦。
吴梦心道获利的法子自然是有,但是拿出来合适么?万一弄坏了可是遗祸天下,他点了点头道:“自然是有,可那法子一旦使用不当就将贻害大宋天下。”
王嘉言马上兴奋起来,说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何况还有孙知州参详,先生不妨讲来听听。”
吴梦眼见王嘉言如此急切,也不好意思不说,便叫了李五进来,对着王嘉言道:“我等出去走走,先去瞧瞧那市场。”
出了屋子,外面凛冽的寒风一吹,吴梦打了个冷颤,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他想到这法子若是能真正控制在官府手里,不一定会变为坏事,不妨先在苏州试一试。
三人前行来到了市场一侧,吴梦指着煦煦攘攘、人流涌动的商铺门口道:“知县可知这商铺一月租金多少。”
王嘉言笑道:“在下却不知丁员外收租多少,如此兴旺,虽在乡村,至少也得一月五百到一千钱,此事鲁五那收税的栏头应当知晓。”
吴梦哈哈大笑:“你那衙门收税的栏头只怕一文钱都未收到。”
王嘉言糊涂了,问道:“丁员外都是主动交纳税赋,何曾偷税过,这未收一文钱却是为何?”
吴梦指着那些草棚道:“此处商铺员外每月只收一百文钱,还得维护四周的草棚,根本是入不敷出,在下让他多收些,他却说这是便民之地,不应与民争利,当真是迂腐不堪。”
王嘉言感动道:“丁员外真是一大善人。”
吴梦反驳道:“丁员外心意是好,可并非正道,此地日后必然是大型市集,分文不取怎能修筑的更大更好?往重里说这是扰乱市场之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