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也不会看病,不过听完便知道这小女娃大概是得了肺炎,本来体质就不好,疯跑一阵受了初春的寒气,抵抗力一下降就被细菌感染了。
他沉吟了一下道:“太医没法子么?”
“昕颂兄,若是法子还能来找你这位大师父么?”林贵平眼神沉痛的看了一眼丁睿,对着吴梦说道。
“师父,你若是有办法,就救救这个小公主吧,她才三岁,多可怜啊。”丁睿乞求的望着吴梦。
吴梦心道你这个小傻瓜,师傅当然会救这个小公主,救了她还不是替你着想。
便对林贵平说道:“君烈,你转告张掌柜,某有药可治公主,虽不能确保一定能治好,但改善公主的病症却是毫无问题,不过除了寿春郡王,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这事。”
“哎,我等敢提吗,这药可是得从郡王这里送上去,没经过宫里的太医,要是泄露出去了,我等的脑袋还要不要。”林贵平听到有药治,顿时放下心来。
“那好吧,等会考完这些小子们就回吴山村。”吴梦道。
批阅完试卷,三人坐着马车到了娄门,从娄门挤上船回了吴山村。
吴梦进到屋内,仔细问清楚了公主的年龄,拿出一直贴身放着的真空包装磺胺药--复方新诺明,药片锡箔上面印刷的字体穿越之初已被吴梦用丙酮擦去。
他撕开真空包装,本想只给一板,但这药已经开封了,留下太多也无用,想了想还是拿出三板递给林贵平.
吴梦郑重说道:“此药已是不多,对小公主的病应有奇效,公主只有三岁,这一粒便掰成四份,一次一份,一天两次,即一粒吃两天,绝对不可多吃,另外务必停了太医的药,以防犯忌。”
林贵平疑惑道:“吴先生,为何吃如此之少,医生开的药汤可是一喝就是一碗。”
吴梦笑道:“君烈老弟有所不知,这可是精炼过的药物,大人才一次半粒,小儿只能吃这多,用水吞下即可。“”
说罢又仔细叮嘱道:“千万记住,公主若是皮肤出现红疹就要停药,隔上一两天又可继续服用,连服五六日,当可痊愈,如无效果,那在下也束手无策。还有,公主若是稍有好转,记得把屋子弄暖和些,多洗几个热水澡。”
林贵平点点头,拿着纸笔详细记录妥当,连同药物包好,转身就要出门,丁睿叫住了他:“舅舅,你自己去东京城么?”
“舅舅不去,舅舅对郡王不熟,张大掌柜去。”林贵平回道。
“那小公主要是好了,舅舅要告诉师父和我。”丁睿眨着大眼睛说道。
林贵平神色复杂的看了丁睿一眼,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苏州城西水门处,张财神紧了紧背上的包袱,骑上一旁的骏马,向着林贵平挥手告别,林贵平一抱拳:“一路保重。”
张财神抱拳回礼,郑重的点点头,扬鞭策马,一身的肥肉随着马儿的起伏上下晃荡,身后跟着四个劲装彪形大汉,一起纵马疾驰而去。
…………
三日后,东京城大宋皇宫入內侍省值房,一脸疲惫的张财神收起了招牌式的笑容,恭敬的向着入内侍省都都只陈琳行礼。
陈琳脸上也没有笑容,眼窝深陷,双眼血丝遍布,显见是没休息好。
“辛苦了,张掌柜,这一路上没咋睡觉吧。”陈琳问道。
“回禀都都只,属下在路上只睡了两个时辰,日赶夜赶才如此之快,公主病体如何。”张财神问道。
“唉,还是老样子,高烧退了,低烧不断,天天咳嗽,吃不下饭,小脸瘦的比巴掌还小,太医私下告诉某家说可能不治。李才人如今日日以泪洗面,小公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如何对得起她。”陈琳唉声叹气道。
正说话间,只听到外面的侍卫大声说道:”恭迎郡王殿下。”
陈琳忙站起来迎向门口,赵受益急急忙忙走进来,看到陈琳便问道:“都都只,高人那里有回信吗?”
陈琳道:“都是老臣罪该万死,不让小公主出宫便没有此事。高人闻听后便送上药丸,苏州的张掌柜已经带来了灵药,张掌柜,把药丸呈给郡王看看。”
张财神忙行礼问安,然后打开包袱,拿出三板磺胺药递给赵受益道:“郡王殿下,这是高人说给的药物,据说有奇效,属下已按照份量双份试吃过,无毒,用法在信笺上写有。”
赵受益道:“张掌柜,高人真是如此说。”
张财神惶恐道:“属下有几个胆子,敢欺骗郡王殿下。”
“那赶紧给都都只,我等一起前往嘉庆殿吧。”
赵受益只是个七岁的孩童,自己闯了祸早就急昏了头脑,像个无头的苍蝇,这些日子的学习也是心不在焉。
嘉庆殿内,一股浓浓的药味飘荡在空气中,元儿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小脸烧的红红的,不时咳嗽,吐出浓浓的痰,她只觉得口里苦苦的,咳嗽咳得气也喘不过来。
“娘亲,我不吃药,好苦。”元儿虚弱的看着手端药碗的李氏道。
“听娘亲的话,元儿乖乖的把药汤喝了,就不会不咳嗽了。”李氏耐心的哄着他。
“娘亲,我再也不出宫去玩了,不吃药了行不行。”元儿嘟着小嘴哀求着。
李氏正待继续哄,外面传来迎驾的声音:“圣上、圣人驾到。”
她只得放下药碗,疾步走到大殿门口恭迎:“臣妾恭迎陛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