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脸皮极厚,毫不在意的道:“某是想学,可找不到地方,要不尊驾带路吧。”
孙十五郎却打趣道:“某看也不须学那道术了,咱台湾来年便有无风自动的船,坐在船上看海景不好,何苦翻着筋斗去飞,某瞧你年龄也不了,心折了腰。”
众人齐齐大笑,稍顷厮们一一上菜,经过刚才的插科打诨,看到知州和提举都在大笑,众人也放下了忐忑之心,吆三喝五的吃喝起来。
吴梦和众人喝了几杯酒,吃了些菜,感觉精神比往日好了些,便吩咐李五将他推到演艺台上,拿起惊堂木“啪”的拍了下桌子,高声道:“且这齐大圣孙悟空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某还唱了一首歌,还有记得此歌的先和某家唱上一段。”
食客们纷纷叫好,跟着吴梦唱起了:“五百年,桑田沧海”
燕肃一听,发现这歌词虽然粗鄙,可很有一股壮志豪气,调子也绝非大宋那些艳曲的萎靡之音,情不自禁的在桌子上打起了节拍。
吴梦唱罢,拿着惊堂木又是一拍,讲起了唐僧的往事,他父亲如何被歹人暗害,又是如何作了和尚,最后被菩萨点醒,在太宗李世民的支持下前往西取经,在五行山上揭开了如来佛祖的揭帖,放出齐大圣孙悟空,两人一起前往西取经。
正当众人听得入迷之时,吴梦又是一拍惊堂木,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嚷道:“先生,你这下回可不要又等上几年。”
吴梦有些不好意思,道:“定然不会,眼下鄙人已有空闲,定当找几个书人,日后大市场内开个茶馆,定期开讲,些有趣的故事给诸位解闷。”
下得台来,燕肃忙问道:“先生真是博学多才,故事也讲的颇为精彩,不知这猴子是何来历,为何被佛祖压在五行山下。”
吴梦笑道:“此事来话长,莫若让林提举日后仔细与知州分。”
燕肃端起酒杯对着植连道:“植族长,且满饮此杯,元日里便不要回淡水,那处忙碌,你年纪又大,日后就在基隆养老。”
黄德一将燕肃的话翻译给他听了,植连端起酒杯连声感谢,喝干了杯中的酒。
植令在基隆呆了几个月,会些不太流利的官话,只是发音还有些不准,当下连忙抱拳道:“多谢知州,我等如今衣食无忧,真是感谢大宋朝廷和在座诸位。”
其实闽越古语和汉语系出同门,区别并不大,许多文字也相差无几,只是读音不同而已,和那凯德格兰饶南亚语言是完全不同的。
吴梦、燕肃、林贵平、智能和散郑钧连忙抱拳称不敢当,景灵则和植真着孙猴子大闹宫的趣事,植真姑娘听官话已经完全没有问题,听了孙猴子的调皮捣蛋顿时乐不可支。
青笑道:“睿哥儿可是知道孙猴子后面的许多故事,改日让他讲给娘子听听。”
植真偷看了丁睿一眼,害羞的娘子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景灵心道这娘子莫非也看上了丁睿?
饭毕,史、孙两家人离开酒楼,趁着市场上的人稍微少些,买了不少年货放在牛车上,赶着牛儿往家中走去,两个娘子摸着浑圆的肚皮连声好吃,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
史父感慨道:“台湾的日子当真是越来越好,和原来在昆山乡下相比,当真是壤之别。”
沈氏道:“唉,真是啊,当初我等错怪了吴先生和林大官人,他们真是带着我等来过好日子的。”
孙十五郎笑道:“娘,当初几个人能看到如此之远,如今淡水那处移民过来的人也是终日里牢骚不断,骂先生和林提举、大师的人可不少。”
程氏大惊道:“那你们听到了,还不多多告诉那帮愚民我等的经历,怎可让吴先生他们受如茨冤枉,他们真是好人啊。”
孙父讥讽道:“当初你两个妇道人家,总是嘀嘀咕咕念叨,现在知道人家是好人啦,放心吧,过上半年,这帮人就不会啰嗦了,想当年你们不也是如此。现今啊,我等家里粮食吃不完,肉食也是寻常,老汉还打算过得几年再盖几间瓦房,十五郎也该要娶媳妇了。”
史父也道:“三郎,你有没有中意的,要不为父也替你寻上一门亲事?”
史三郎忙道:“爹爹莫慌,且过上两年再,孩儿还得好好学学手艺。”
程氏连忙揪住了史三郎的胳膊道:“不可,我与你史家叔父、叔母商议过,你与十五郎来年定要寻上一门亲事。”
孙十五郎和史三郎相对苦笑,父母之命不可违拗,既如此只能由得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