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大家用膳吧。”蒲善看众人一脸沮丧,气氛十分低落,再次发挥自己领导的作用,调动起气氛来。
下令开吃了,全场最愉快的就要数小元丰和黑糖丸子了。
自从这黑糖丸子来了之后,小元丰感觉到了自己马上要失宠,因为以前吃饭的时候,鸡一鸣第一时间是给自己喂食,但是自从来了这只大狗,一切都变了。
它仗着自己毛茸茸,经常露出一脸痴呆的模样卖萌,分去了鸡一鸣的许多喜爱,往往喂了它,才记起自己,这种失落感实在是让人太难受了。
所以今天趁着这狗讨了东西摇尾巴的时候,小元丰一个附身急冲,直接把那食物叼走了。
大黑狗只来得及“呜”的一声,小元丰已经一脸胜利将军的模样,飞在空中了。
鸡一鸣轻骂了句:“淘气。”
又夹了块肉丢下去。
但是小元丰今天是立志要与这狗作对,筷子还没放开,那肉又不见了。
如此接二连三,黑糖彻底被激怒。
顾不得许多,“汪”地一声,对着小元丰就扑了过去。
它既然是一只能生活在水中的狗,自然不是一条普通的狗。
所以它虽然是扑过去,但是身子确实凌空一跃,任是小元丰飞在半空,它也差点一口把小元丰的翅膀咬掉。
毕竟还在别人的地方,自己的两个宠物太出众,也过于引人注目了。
当即喝到:“再闹你们两个就别跟着我了。”
小元丰精乖,直接身子一缩,飞到鸡一鸣的耳朵里去了。
而那黑糖收势不及,直接撞到了鸡一鸣的肩上。
幸好它也注意,卸去了大半的力气,任是如此,也把毫无准备的鸡一鸣直接撞到地上。
正好让进来送酒的店小二看到了。
他显然被这一幕惊到了,指着黑糖,尖着嗓子叫到:“有畜生袭击人了。”
鸡一鸣:“??”
黑糖:“??”
不过片刻,所有人都冲到二楼来了,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家伙,有锄头有绳索,还有人拿着锅铲筷子,脸上无一例外都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畜生在哪里?”
鸡一鸣还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呆样,马上有人冲过来把他扶起来,慰问之声不绝于耳:“小伙子,伤着了吗?”
“我的医馆就在楼下,我有祖传的铁打药,包你药到伤除。”
“小兄弟,你别忍着,不舒服就喊出来。”
……
另外已经有人直接把绳索套上了同样呆滞的黑糖头上,眼看就要把它拖走。
鸡一鸣连忙站起来阻止道:“诸位,误会误会,这是我养的狗,他和我闹着玩的,不是想伤我。”
“小兄弟,我知道你是心善,不忍它受罚。只是它今天能撞你,明天就能咬你。我们文明村明文规定,凡是袭击人的畜生,都要受罚;袭击主人,罪行加倍。”一名书生模样的人义愤填膺地说,仿佛黑糖并是不撞到了自己主人,而是咬死了自己主人一般罪大恶极。
他对着身后一老者拱手道:“族老,你看这畜生撞了主人,应判何罪?”
那老头胡子花白,看样子已经有七十岁,难为他这么大年纪还身手敏捷,三分钟不到和这些年轻人一起跑到二楼,果然是老当益壮。
他喘着气,颤颠颠地抚了抚自己的胡子,才道:“如果它表现出了愧疚之情,我们还能谅解两分,但是你看它毫无悔意,按例当受砍腿之刑。”
“不用吧,它撞的是我,我也没受伤,这都要砍它一条腿?”鸡一鸣脑子不够用,没过脑子就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那族老颤颠颠地伸出四只手指道:“是砍四条腿。”
这也太残忍了吧。
涂三郎先一步反应,冷笑道:“我们自家养的宠物,自己就会管教,不用你们这些外人多管闲事。”
语气颇有不善,那族老脸色已变,耐着性子道:“这位小兄弟,你还年轻,我不予你计较。所谓入乡随俗,来了我们村,自然要遵循我们村的法理,你说是不是?”
“如此残忍的法理,我们不能接受。”鸡一鸣也反应过来了,这黑糖跟着自己,自己自然要保护他,当即过去扯开那套在它脖子上的绳索。
语气不善地道:“诸位好意,在下是万万受不起,请回吧。”
那族老显然气极,大概活了那么久都没遇到如此蛮横无理的人。不过他还是堪堪忍住,对着天空遥遥一拜道:“如此便不勉强,只是这法理之神降罪,就要自己受着。告辞了。”
气极的人群离去,还不忘鞠躬行礼,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刻在他们骨髓里的文明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