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李卫真回答得很干脆,但那个转身低头的背影,却是无比的落寞。
他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为什么会被人猜忌和怀疑?难道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还是说,做得太好,也不行?
骗子?损人利己的才是骗子,自己没想过害人,怎么也成骗子了?
李卫真想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还能有多复杂?他心里头,只有满腔的委屈不解,以及难以自辩!
接下来,其他的人纷纷回到聚灵阵下继续感应灵气,唯有李卫真坐在冷板凳上,就这么一直坐着,再也没有回去过。
经过他身边的人,一拨接一拨,没人敢上去搭理他,没人敢靠近他;只有偶尔扫过的目光,但也是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一遍又一遍,李卫真不断的在心里头问道。
哀怨的愁绪,令人窒息。当李卫真回过神来,战云台上已空无一人,越是空旷,越显悲凉。
无助的少年终于崩溃了,泪流满面的他,失声痛哭,蜷缩在凉亭一角。
“已经下课很久了吧!你怎么还在这里?”
忽然,一道熟悉且柔和的声音,传到了李卫真的耳朵里,如同照入黑暗密室中的一束光线,给人带来希望。
“闻师兄?你怎么来了?”李卫真连忙起身,抹去脸上的泪痕,哽咽道。
“我在食堂里碰见了聂耿,他说你可能出事了。所以,我就来看看你是不是还在这里。”闻人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继续说道:“这里虽然挺凉快的,但你也不能在这睡午觉吧?会着凉的!”
“没有…我…….”李卫真忍不住破涕为笑道。
“这就对了嘛!笑一下多好,你刚才悲伤的样子,真的吓到我了!”
闻人玉找了张板凳坐下,示意李卫真也坐到他身旁,微笑道:“我们的隋师姐今天第一次当教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惹她生气的?”
李卫真哑然失声,停顿了一会,方才十分无辜的说道:“我哪敢?事情是这样子的……”
了解完事情的经过之后,闻人玉把手放在了李卫真的后背,轻轻的拍了拍,柔声安慰道:“原来是这样子,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你也别去怪隋师姐,女人……总是敏感一些的嘛!”
李卫真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知道不应该去怪别人,但就是……心里觉得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闻人玉感同身受的说道:“我明白,哀莫大于心死,此乃人之常情!但你以后会是修道之人,你要懂得掌控情绪,而不是被情绪左右。”
突然,闻人玉站起身,狠狠地伸了个懒腰,继而说道:“不管怎样,饭还是要吃的!刚才我可是刚端起碗,没吃一口就来了。要不,陪我下去吃点?”
“嗯!”
“别担心,只要我还是你师兄,我就会照看好你的!”
“谢谢你!闻师兄!”
“别这样,走吧!”
多亏了闻人玉的鼓励,李卫真才得以暂时走出困局。傍晚时分,当他回到苑舍之后,见到聂耿后的第一句话,便是郑重其事的说道:“谢谢你!”
得到的回应,便是聂耿沉默无言的白眼。
两人没有继续深入的交流,因为有些话,或许放在心里,会更好!
随后,聂耿继续待在前院练习感应灵气,而李卫真则回到了自己房间,翻开《太上感应集》,期望能够找寻到心境的平和。
大概,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院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聂耿方才把门打开,便闯入了两位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人,其中一人更是厉声道:“我们是戒律堂的人,李卫真在哪里?”
很快,一脸无措的李卫真便被人以法术所束缚,带出了苑舍。
正当那两名戒律堂弟子,想唤出飞剑,将李卫真带离集心苑舍之时,天空中又落下了一道剑光,来人大声呵斥道:“住手,你们不能带他走!”
“闻人玉,你好胆?我们戒律堂做事,你也敢插手?”
“你们戒律堂的人好大的口气!掌门要传召的人,也得先经过你们戒律堂点头答应吗?”
“你说什么?”
闻人玉并未先行理会二人,而是直接破开李卫真身上的法术禁制,将其护在身后,随后掏出一块玉牌,对那二人说道:“李卫真,掌门让我来传召你去宗主大殿觐见!”
那神情,那语气,分明不是在传令,而是在煞那两人的威风。
随后,全然不顾那两人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拉上李卫真,便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