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这倒是让李卫真感觉有些喜出望外,他本以为,聂耿会继续讥讽他的。
“难道本少爷还会诓你不成?就当是还你人情了,此后我们再无拖欠。”
聂耿所指的,自然是昨日阎王梯的那件事了。
“那成,那我现在应该从何学起呢?”李卫真连忙点头说道。
“我先教你怎样扎马步吧!马步又称桩步,要求五趾抓地,落地生根……”
随后,聂耿开始指点起李卫真拳脚功夫里的基本功,就好比那马步桩,动作有丝毫不标准都会严格指出,没有半点敷衍了事。
由此可见,聂耿这人虽然性格高傲,难以相处,但总算是信守承诺,言出必行。可见他的本性并不坏,比起许多世家少爷,可谓是难能可贵。
距离辰时还有两刻钟,两人方才停下了练习,离开庭院,前往食堂与闻人玉会合。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聊上半句话,李卫真虽然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但看对方一直是板着脸,目视前方。便觉得这种气氛下,什么话都只能咽在嘴里。
其实待会要去上课的地方,两人也都知道在哪。因为他们昨天都领到了一卷宗门地图,也知道了未来一个月的课程表,知道什么时候该前往什么地方上课。只是闻人玉坚持说要今早领他二人去上第一堂课,说这是他作为师兄应有的责任心,照顾新人是他应该做的云云……
两个人到达食堂之后,刚好是辰时,但又在门口多等了足足一刻钟,闻人玉才来。这位师兄所说的责任心……真是一言难尽啊!想来,昨天急急忙忙赶往烈武坛的那件事,还让二人心有余悸呢!
所幸今天并未历史重演,即使三人用完早膳之后,再除去路程所需的时间,时间仍旧是非常充裕的。
“待会给你们上课的那一位呢!姓吕,叫吕正贤。我就管他叫“老秀才”,不过你们就不能这么叫了,得称呼他为:吕先生”闻人玉又开始把他知道的讯息,传播给二人。
“为什么我管他叫做老秀才呢?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在世俗里是一名书生,十几岁的时候已经是乡里的秀才了,但往后的三十年里,却无法更进一步,到了四十多岁还是个秀才。可能是心灰意冷吧!本想躲到山里做个隐士,结果机缘所致,结识了我们太一门的前辈,被收为门人。”
“不是说,仙门只收年轻弟子的吗?”李卫真突然想起了昨日在聂府门前,那两个护卫家丁说的话。
“一般来说,当然是年纪越小,修炼潜力也就越大。但每个人开窍的时间不一样,大部分人都是十五、六岁的时候开始修炼最好,就像你们这样。因为这个年纪学什么都很快,也开始懂得自立了。也有些神童,年仅五、六岁,心性就堪比成人了。老秀才的话,完全就是机缘所致。”闻人玉解释道。
“原来如此。”李卫真点头道。明白世事并无绝对。
“不过,老秀才在修行方面的潜质呢!确实也不高。现在八十多岁了,修为和我一样都是练气后期。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虽然他的修为不高,但他的地位是极高的,如今在太一门当中,几乎所有人都曾被他教导过。”
“不过呢!他这人就是有些学者的迂腐。你说上课的时候要严肃些,也没什么。下课之后,你要是下课之后和身边人开个小玩笑,被他逮着了,肯定罚你抄书。”闻人玉摇头苦笑道。
闻言,李卫真觉得闻人玉这才是开始要说正题了,估计当年闻人玉是没少被罚过。
果然,从用早膳到前往学堂的那一路,闻人玉都在絮絮叨叨的挑着老秀才的毛病。仿佛有一大堆的苦水和冤屈,要找人哭诉。
老秀才讲课的地方,叫做“太一书院”,整体格局甚为古朴清幽。离开大道之后,要走上三里地的林荫小路,才能到达。但绝对要比前往烈武坛轻松得多,沿途还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在距离太一书院还有不到半里地的时候,闻人玉便先行与二人告别了,说是怕再往前走,会碰上老秀才。
活像是老鼠,怕遇上了猫。
此前,闻人玉反复强调,太一书院的铁律就是“禁止喧哗”。
整座书院的布置,和以前李卫真上的学舍很相似,但规模要大很多。摆放的桌子可以供百来人就坐,并且还有不少空余的地方。
然而,经过昨日烈武坛一事,一半的桌子都只能空着,显得格外冷清。
李卫真挑了个靠前的位置,他希望借此可以更加专心的听讲。而聂耿虽然也坐在了前排,但却离得李卫真很远。
老秀才果真就如闻人玉所说的那般,很有学者的气息,虽然须发皆白,但是脸上的皱纹却不多,气色极佳,而且声音洪亮、有气魄。
“老夫姓吕,老夫的姓名,或许你们当中有些人已经听说过了。我也不用你们逐个自我介绍,因为你们每个人都会有机会,回答我的问题。”
“好了,大家翻开桌上的书本,今天我们要学的是《太上感应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