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言语惋惜,“常言道,真正的天才逃不过两种命运,要么早死,要么早疯!我看你这位二师兄,是前者!可惜啊!”
时而震惊,“你什么意思?你说二师兄他活不久了?可他明明还……不行,我得追上他!”
“你可千万别,除非你想听闻他突然暴毙于仙府中的噩耗,就尽力留下他吧!他离开这里,或许还有自救的可能,虽然这种可能也很小便是了!”
“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能够下这样的毒手,二师兄他做错了什么?”
“也不能全怪在那些人头上,他们顶多就是一根稻草!难听点说,你这位二师兄就是咎由自取,作茧自缚!自他决心把宗门,放在了比剑修大道更高的位置时,他就已经是在自掘坟墓了。他失去了不顾一切,拔剑问天的勇气,他的道心,破碎了!”
“修行就是这么残酷的一件事,一旦走岔了,就很难回头了,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那我呢?我不也曾把太一门放得很高,很高吗?”
“你?你不一样,你有我,他身边,可没有谁了!”
时间如白马过隙,一眨眼,就已经是到了年末,大雪飘摇,年关将近!
其实,早在腊过后,太一门举派上下,就已经是处处张灯结彩,一片祥和喜庆的局面。
仿佛只要新的一年开始后,这一年里所遭受的风波与磨难,就能够彻底的被抛诸脑后,未来将由新的掌门,开创一个新的局面!
腊月二十三,人间风俗里的小年。
这日,李卫真早早地去拜别了金诚,只因在此之前的一个多月里,他每日每夜都受到对方的指点,潜心修习炼器术。
而这日,李卫真要下山了,他牵着一大一小两匹追风吼,载着他与两位小道童,踏过了月轮山的风雪,走往那人间大道。
在天南境的凡尘风俗中,在年关之前,是要给先人焚香扫墓的。
去年也是在这个时候,李卫真就会回到风茅村,给他父亲以及一众乡亲们扫墓。
只是今年,多了安澜与叶童,也算是给了两人一个难得的下山机会。
安澜与李卫真共乘一匹追风吼,而叶童因为体格较为强健,可以独乘一匹小一些的幼驹。
去年的时候,李卫真大手买入了几颗避尘珠。所以,今年倒是不用太过花时间去打扫屋院。
一行三人,会在李卫真的旧宅住上两天,方才回山。
三年过去,风茅村已经破落得不行了。
这原本就避世的小村庄,恐怕平日里也不会有什么商旅、游人路过。
即使有,如无必要,也不会在此逗留许久。
倒是旧宅外的那棵杨柳树,愈发的枝繁叶茂了,即使是在冬季,仍旧是很有生机!
每每站到院门外,李卫真总是能依稀想起,那个站在柳树下折纸的身影。
然后,轻声叹息一句:“又一年了!”
每当这时,脑子里的那把声音,就又会念叨起,“一个修行之人,那么恋家,可真没出息!”
“我拿得起,为什么要放下?别光顾着嘲笑我啊?倘若,有一天,你能记起自己的身世。或许,在面对某人、某事的时候,你还要比我更不堪呢!”
“其实,我已经有事情在怀念了!”
“是啥?”
“以前的那个你呗!虽然人笨了点,但至少不会反驳得我够呛!”
“是啊!我也很怀念那个我啊!以及那段如歌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