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主意,别看安澜平日里架势挺足,她没胆子做这事!”
见叶童竟然有揽责上身的意思,李卫真既有些意外,又觉得欣慰,只是这些情绪通通都没有表露出来。
因为,李卫真曾对其嘱咐过,他不在家的时候,两人不许打着他的名号出去惹事,但真正遇事了也别怕事。但不管怎样,叶童你身为带把子的小男子汉,在外头必须强硬,要懂得保护安澜,因为她是女孩,是妹妹!
见叶童说完话之后,就不由地低下了头,李卫真不禁空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笑道:“傻孩子,带头做这种傻事!”
随即,李卫真又问道:“这里,可不是你们待的地方,先前就没人赶过你们?”
叶童慌忙抬头,尔后又把头埋得更低,谨而慎之不敢有所偏倚地回答道:“赶过,但他们也晓得我俩是先生的道童,没敢真动手,就是骂上几句,最多也就是推搡几下。起初,我们胆儿也小,就远远走开,换别地站了!”
闻言,李卫真不禁打趣道:“那后来,胆子就怎么大了呢?”
叶童抿了抿嘴,略显犹豫,“有一次,牌坊外边回来了好些人,就以为先生您回来了,想走近了瞧,结果又被赶了。那会碰巧先生您的师兄,也就是先前那位偶尔来家里,教我和安澜学诗、弹琴的闻先生路过。再后来,我们站在这里就没人赶了。”
这么一说,李卫真就全想明白了。要不然,他可不认为,单凭他的名号,就能震慑住所有:见高就拜,见低就踩;明里一套,背后一套的势利眼。
况且,自己一走就是七个多月,别说是他,就连整个御战堂,都长时间的音讯全无,在有的人心里,怕是已经估算他回不来了吧!
哭了好一会儿的安澜,拍着胸口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后,便又嘟起了小嘴,带着哭腔气鼓鼓地道:“先生,他们都好坏的,不仅赶我们走,还骂我们是狗呢!还吓唬我们,说先生您死了,要打我们呢!”
李卫真不由地皱起眉头,脸色瞬间又阴沉了下来,“他们当真这么坏?”
安澜连连点头,还生怕以前小报告打多了,李卫真不信自己,所以又连忙拉上叶童,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保证这次绝对没有添油加醋,不信你问叶童,他最老实了!”
叶童只是简短有力的附和道:“确无虚言!”
“李师兄,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是他,是那个家伙在指桑骂槐,还说您死在外边了,我可从来没有说过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啊!”
先前那个早早就已跪倒的守山弟子,如今更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更是不惜把站在他对面的那青年给拉下水。没别的想法,就是在最坏的可能下,多找一个人分担而已。
“李师兄,您可千万别信了这范福生的鬼话啊!我那些都是用作比喻的无心话,为的都是劝着他别动手打人啊!”
“莫贵,有你这样当同期兄弟的吗?你可不能因为自己做错事,就往清白人家身上泼脏水啊!我打人了吗?我最多就是吓一下,你说的那些话才是诛心之言啊!”
“范福生我真是瞎了眼才认识你……”
“都给我闭嘴!”李卫真凛声低喝,忍不住又放出了几缕杀气,慌忙又得收敛气息,顾忌在前,可谓是恨得他牙痒痒!
“安澜你说,他俩谁的错?”
安澜先是指了一下莫贵,吓得对方亦差点跪倒,“他确实坏!
但随后,又指了一下范福生,后者瞬间面如死灰,“但他更坏!最坏是他!”
闻言,李卫真笑容阴鸷,腰杆子也挺了挺直,转身冷睨着范福生的诚惶诚恐,冷笑道:“原来是这样子啊!”
“李师兄恕罪啊!我……我真没想打人啊!”
李卫真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人。换做任何一位,曾在擂鼓山与他并肩作战的袍泽,都会清楚,他在瞧死人的时候,就是那样的一副眼神。
“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就认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