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长衫的白净青年缓缓走进茶楼大厅,他是岳风蛮的小儿子,岳庸驰。
岳风蛮睁开眼睛,看着岳庸驰,却没有说话。
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在帝都“学习”,军部毕竟还是不能完全放任一个执掌三十万大军的大将在外随心所欲,特意给他留了点牵挂。如今只有这个小儿子留在身边,可奈何整日玩乐,在府里,倒是比自己还要难得一见。
看着儿子明显纵欲过度的惨白脸色,岳风蛮心里怒火难掩。
与两个天才一样的哥哥相比,庸驰的天赋其实是最好的,明明可以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修行者,却偏偏变成了这个样子。整日和那些无所事事的浪荡子弟胡作非为,喝酒赌博玩女人。
一个十九岁的男人,心智却还是不够成熟。每次说他,他都态度诚恳点头答应,可转过头去又是依然故我,死性不改。
他怒其不争却又无可奈何。
岳庸驰毕恭毕敬地说:“父亲,那个丁相国又到府上来了。”
岳山蛮点头。
“对了,丰六叔进城了,让我转告您,事情不是他家里人做的,他也在查,一有消息就会第一时间向您报告,请您放心。”
“知道了!”岳风蛮又闭上了眼睛。
丰老六是四方城一带势力最大的土匪头子,只是极少数人知道,丰老六很久以前是他的部下。
四方城一直都有传言,说他岳风蛮出生于土匪世家,祖上就是靠着打劫起家,他一身勇猛狠厉的本事就是从小在绿林生活中,杀人越货锻炼出来的。对此他总是一笑了之,从不解释。
若是让人知道了丰老六曾经是他部下,他是土匪的传言只怕会传到军部去。
岳庸驰望着假寐的父亲,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没忍住心里的疑问,小声问:“父亲,是不是那个白痴王爷找不到,咱们就可以不用搬出城主府了?”
岳风蛮猛地将手边的茶杯捏成了粉末,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身。
“这种话,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没有!”岳庸驰吓住了,连忙摇头。
“永远不许再提!永远不许再想!”
“孩儿知错!”
“罚你禁闭三日,三日内,不许你踏出家门半步。否则,你就到山脉的岗哨去当斥候,永远不许回城。”
“是!”
岳庸驰垂头丧气地应和着,丝毫不敢争辩,不过心里却毫不在意,禁闭这种家常便饭对他来说小事一桩,母亲自然会替他向父亲求情的!
望着小儿子离去的背影,岳山蛮忍不住摇头,轻叹了口气。
他只想要一个可以随意操弄的傀儡,享受实际的好处,却不想走到台前,被别人当做标靶。也不知道哪个蠢货坏了好事,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