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张大嘴不满道,“不要总是在我面前提那个家伙,欠了老子那么多钱,这么多天没有见到人,是不是跑路了都不知道。我倒是希望群姐你把他叫出来啊。”
“还有啊!再过一月就到还款日期了,我丑化说在前面,如果雄仔胆敢不还钱,别怪我张大朋翻脸不仁兄弟。”
何芳群觉得自己心里的怒火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你放心,大家都是生意人,我们一定会遵守承诺。一个月后,你来拿钱就是了。”
“说的轻松,雄仔拿什么来还?别以为我不知道,雄仔现在欠了一屁股赌债,现在街面上不光我一个人找他。”
张大嘴激动地喊着,“这种状况,我不得提前来看看,这个小破工厂里面,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别到时候雄仔跑路,我什么都捞不到。”
张大嘴说话的时候,眼神不善地打量着何芳群,引得她心里不由得泛着恶心。
尽管何芳群怒火冲天,可张大嘴的确说的是事实。
何芳群从北方南下打工,在打工的厂子里认识了一同打工的雄哥。
那时候,雄哥在一群工友里面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不仅能吃苦,还特别有想法,又好学习,进厂不久已经是新人里面工资最高的人,而且一身技术也深得大师傅们的喜欢,连当时经理都对雄哥非常器重。
工厂积累经验之后,雄哥就有了自己开厂的想法,便联合了几个工友办了现在这个小厂子。
中间也遇到了几次危机,当初合伙人全都退出不干了,是雄哥硬生生地把厂子扛住了。
慢慢地一切终于开始好转。
工厂步入正轨之后,雄哥就和她结了婚。
雄哥对父母好,对她也好,生活也过得越来越好,夫妻俩正计划着近两年厂子再上一个台阶,就马上生两个孩子。
可谁知道,自从认识了一群供应商“朋友”之后,雄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成天早出晚归,对于厂子里的事情渐渐开始漠不关心。
后来她才知道,雄哥现在成天跟着张大嘴一群人赌钱,输了借借了输,已经欠了不少债。
而眼前这个张大嘴就是当初领着雄哥去赌博的罪魁祸首。
之刚认识的时候,张大嘴一口一个雄哥,叫得比亲哥还要亲,哪里能想到他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何芳群没有讲话,场面有些僵住。
张大嘴眼珠子转了转,决定改变一下策略,便堆着笑道:“嘿嘿,群姐,你不要介意啊,我这个人,你知道的,一直都是心直口快,绝没有什么恶意。”
“我之所以来,其实主要是为了群姐你考虑。”张大嘴换成了一副苦口婆心的嘴脸,“我可是听说那几个索害私下里已经商量好了,如果雄仔还不起钱,他们不但要把这个小厂子收掉,还要把你——”
“把我怎么样?”
何芳群盯着张大嘴冷笑。
张大嘴也没有躲闪何芳群的目光,故作凶恶地说,“把你卖到红柳街挣钱抵债。”
“这是他们说的,跟我没关系的!”张大嘴补充道。
见何芳群没有讲话,张大嘴心里一乐,又皱着眉认真地说:“那几个索害真是说到做到的,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谁都不好说什么。”
“那你怎么想?”何芳群心里实在气得牙痒痒,冷冷地问。
“我?”
张大嘴有些意外何芳群会这么直接,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直接一点好,还是婉转一点比较好,想了半天,才不怀好意地说:“群姐,你知道的,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我肯定好那些人不一样的,要是——”
“滚!”
“???”张大嘴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何芳群举着桌上的烟灰缸怒吼,小心脏顿时吓得颤了颤。
“群姐,你何必——”
“滚!”
“你去告诉那帮王八蛋,雄哥有钱,下个月到期了来零钱就是了。以后,要是再让哪个王八蛋再找雄哥一起玩,小心老娘拿刀到他家去找他。”
何芳群说完,烟灰缸已经在张大嘴的脚下碎成一片。
张大嘴见到何芳群真的爆了,连忙屁滚尿流地跑出了工厂经理室,也不顾工人好奇的眼神,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何芳群虚脱了一般跌坐到老板椅上,看着工厂临时工陈峥拿给她的一个电话号码,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能不能想说的那样,一口气吃干净库房里的那些货。
那批货要是顺利处理掉,那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可要是处理不掉,自己的生活恐怕就彻底陷入了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