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在良渚王城后殿,余王雷霆震怒,杯杯罐罐摔得满地都是。
余王大声呵斥远征军将军:“征讨具区湖损兵折将,我天皇氏脸面何在?这不肖子跑到哪里了?与其苟且偷生,苟延残喘,还不如战死沙场,死得其所,也算是为祖宗争光。”
将军回答说:“回禀陛下,华风世子聪慧冷静,指挥有度,不畏强敌,身先士卒,为此不幸身受重伤。我良渚大军在世子的指挥下大破盘龙阵,重创共工氏主力,算是不分胜负,功过相抵吧?”
余王一听更加上火,他破口大骂:“什么指挥有度?什么大破盘龙阵?连累后羿将军阵亡,让寡人有何脸面去见帝喾?把我的老脸都丢光了。”
“后羿将军不是阵亡,他是自杀的……”
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余王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这不肖子不敢回来见我,你、你为何回来?就不怕寡人杀你来祭祖庙?”
将军见余王正在气头上,唯唯诺诺,不敢出声,任由余王责骂。
“王后娘娘到!”殿外有人通报。
王后进殿之后见到地上一片狼藉,余王前面跪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将军,估计余王正在为远征失败之事大发雷霆,于是她欲言又止。
余王看到王后眼睛红肿,急匆匆进殿,像是有急事相问,于是他挥挥手摒退将军,问王后:“王后来此有何要事?”
王后问道:“听说风儿没有随大军回来,可有此事?”
余王“嗯”了一声,他知道王后最记挂华风,心里肯定十分难受。
王后说:“华风受了重伤为何不回来养病?陛下可知道风儿去了哪儿?”
余王说:“听说去了巢湖。”
王后说:“风儿去巢湖作甚?为何不肯回来?”
余王说:“想必是这不肖子打了败仗不敢回来见我。”
“打仗的事我不管,人受了伤总要回来治病的吗?”王后说到这里忍不住眼泪垂了下来,“谷雨也不见了?”
“谷雨何时不见了?”余王听了有些吃惊,“她去哪里了?”
“前些时日具区湖传来消息说风儿受了重伤,谷雨与浅草从宫中一齐出走。”
“浅草又是何人?”
“浅草就是那个与华风有往来的姑娘,是城南巫医的女儿,谷雨一定是受了她的蛊惑才去了具区湖。谷雨失踪之后,我四处打探消息,后来军中报告谷雨去了具区湖,我稍稍心安。可刚刚又听说谷雨随着一只仙鹤飞上了天不见了。”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这是真真切切之事。据军中传言,谷雨是风儿的师傅带走了。”
“风儿的师傅?就是那位道人。当初他带走风儿,寡人就不同意。是你一时心软,听信那道人胡言乱语,说什么风儿生来体弱多病,幼时命运多舛,上山修炼可化解三生之恩怨,还可修炼成仙,长生不老。这道人现在又带走谷雨?这是何意?你看看风儿跟那道人都学了什么?一天到晚神神道道的。作为天皇氏的子孙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却成了一个无用之人。你看看这不肖子打了败仗居然不敢回来见寡人,躲到巢湖去,真是太不像话。”
“什么你当时不同意?当时是你同意的,我不同意的好不好?你现在与我讲这些有什么用?我才不管这些,你抓紧派人去把风儿和谷雨找回来。”
“寡人知道了,会派人去找的。”
“风儿和谷雨如果出事,我也不想活了。”
“他们不会有事的,何况他们跟那老道人修行,都快成神仙了。”余王没好气地说。
“你现在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都快疯了你知道吗?”
“没什么意思!寡人会抓紧派人去把他们找回来的。”
这时门外又有人通报:“夏云世子到!上大夫尚让到!”
余王心想:“今日可热闹了,寡人还没上朝就有这么人来,还不是因为华风这个不肖子?”
夏云和尚让见了余王、王后跪下行礼。王后见到夏云和上大夫尚让进殿议事,自己不便久留,于是就打道回宫去了。
余王问道:“你们来此可是为了华风那不肖子的事?”
上大夫尚让说:“大王明鉴!”
余王问道:“爱卿对此战失败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