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做个交易吧......你们将破解雾煞的办法交予我,我将控制血瘟的办法交予你们。”坦然一笑,方孝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血瘟之毒甚于雾煞,你既有此物,为何还要花费心思在这雾煞之上?而且就算我将其交予你也毫无作用,你也看到此地的情景了,灵脉中没有生的通道。”
“我自有它用。”
“交予你倒也无妨。”文曲摆了摆手,“不过控制血瘟之法于我们无用,若是制造血瘟之法倒还考虑。”
“......制造血瘟的粉末是无法交予你们的,不过......若是你将《洞冥记》后半部分的传承交予我,我可以带两个孩子离开矿洞。”
“什么?”
如天雷击身,文曲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孝,酒杯掉落在地都没有任何反应,如枯木逢春般对方眼中爆发出了惊人的光芒,身子一动便死死地扼住了方孝的肩膀,浑浊的泪水打在了方孝的身上,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老者颤抖了几个呼吸后才从口中蹦出了三个字:
“你!确!定!”
“我确定。”方孝点了点头。
“你发誓!你用道心发誓!你用鲜血发誓!你用你的一切发誓!你发誓啊——”
文曲咆哮地摇晃着方孝的胳膊,声音有些嘶哑,到得最后甚至转为了哀求,方孝的肩膀已经被对方捏断,不过方孝却并没有抵抗,就那样坐在这里看着这位只因自己一句话便疯狂起来的老人。
心中微微一叹,有些酸楚。
自入了矿洞,方孝见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或卑鄙、或无耻、或精明、或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他们身为奴隶,几乎生活在修士的最底层,他们形象枯槁,道纹崩碎,他们拖着一条烂命对付着这洞中的每一个昼夜,他们活的卑微。
不过就是这样一群卑微的人,当生的希望放在他们面前,哪怕是一丝,他们也会奋起全身所有能积蓄的力量,就那样的......冲上去。
没有灵宝,他们用石头,用树枝,用牙齿,用指甲,用血,用命,用他们能想到的一切......就那样的......冲开了洞口,冲散了自家组建的修士军队。
方孝有些战栗,说不清道不明,他们与自己见到的自家的修士有很大不同,甚至于方孝见到的散修也有很大的不同,方孝知道生的渴求会给人力量,会让人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强大,但是为何他们能如此疯狂?他们能如此的有......置之死地的勇气?
他们为什么?
方孝眼中满是迷茫,不过文曲晃醒了他,看着那满是皱纹,挂满了沧桑的脸庞上那乞求的眼神,方孝讷讷地开了口:“我......发誓......”
“你......你拿什么保证?”
“我的身份有些复杂......”说着方孝拿出了一个令牌,“只要在其上渡入法力,我便可以出去。”
文曲将视线移到了令牌之上,令牌通体黝黑,以他的阅历看不出其是什么材质所铸,不过令牌上有着法纹流转,好似大道印记般极强的威压,只是一眼,文曲便有道心破碎,意识沉沦之感,急忙将视线转移,身子这才停止了颤抖。
闭上双眼,文曲思考了许久,不知想到了什么,对方涕泗横流,浑浊的泪水如同雨落,怎么也止不住,方孝心中疑惑,不过还未等其思考,那边文曲便止住了眼泪。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又恢复了睿智,文曲看着方孝笑了起来,那笑容和蔼可亲:“你应该不会立刻便走......给我些时间。”
说完,身影便消失在了椅子上,一个时辰后,对方抱着两个孩子走了过来,一男一女,男子偏大,女孩年纪稍小,不过都没有超过十岁,更令方孝疑惑的,是从两人身上散发的灵气来看,两人并不是这里天资最优异的。
看清楚了方孝心中的疑惑,文曲笑了笑:“这两人确实不是最优秀的,不过却是最好的选择。两子天资虽然比普通人稍强,但也只是平凡,这样心中便不会有傲气,日后也不会与你惹来麻烦......雨剑阁也能容忍......此地无法出去,只能传递消息,不过对你自然无用,你想要的一切都在这二人身上,一会儿你将他二人带出去便是。”
说着,文曲朝方孝施了一个大礼,想要躲开,不过方孝却生生的受了对方一礼,沉默半响,这才将昏迷的两人用法力包裹。
之后,方孝在令牌中渡入了一缕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