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怎么回事?”周士昌在昏迷之后一个时辰便已经恢复了知觉,但不知为何,身体僵硬,完全不能动弹,连眼睛都睁不开,但是耳中周世安的声音还能够听的清清楚楚,只听周世安道:“大夫,我师兄突然昏迷,不知道是何缘故,还请你看一下。”只听那大夫说了一声“遵命”,周士昌感觉到右手边上被人按住经脉,身体那三道真气猛然喷出,只听周世安道:“大夫,你怎么了。”又听到周世安说:“来人。”接着又听到有人给他把脉,那三道真气好像自己感应一样,又是瞬间喷出,如此一共四次。周士昌一直想要压制住这三道真气,但那三道真气实在邪门,等到有人碰到周士昌的时候,猝不及防之下忽然发出,但若是没人碰他的时候,马上恢复平静,没有一丝动静。周士昌正在不解的时候,忽然外面熙熙攘攘来了许多人,只听周世安道:“方才几个大夫都被大哥体内的莫名内力震死,卞城王驾千万小心。”周士昌心中大惊:“这三股真气威力无穷而且现在也不受控制,那几个大夫倒是没什么,但这卞城王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但越是心急越是没有什么效果,丹田中的三道真气没有一点反应,平平静静,波澜不惊,周士昌能感觉出来卞城王的手正在慢慢向他靠近,周士昌心中越开越紧张,连忙将内功聚集丹田之中,祈祷着那三道真气不要冲出。
“呼”。事与愿违,卞城王在接上他手臂的时候那三道真气忽然像出闸的猛虎一样,长着血盆大口就像卞城王的右手咬了过去,只听卞城王“啊呀!”一声,碰到周士昌的一瞬间就撤了手掌,卞城王气喘吁吁的说道:“这内功如此不可思议,周长老还在昏迷居然直接就朝我打了过来,要不是我撤的快,恐怕已经交代到这里了。呼呼,看样子只有师傅才能对付,赶快去叫师傅。”说完脚步声阵阵,“吱呀”一声响,屋中的人都走了出去,只剩周士昌一人在屋中。
周士昌躺在床上,不住的挣扎,虽然那三道真气伏在体内,一动不动,但好像三道绳索紧紧将他缚住,无形有质,周士昌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能移动半分,忽然听到外面齐声说“恭迎掌门”,周士昌暗道:“唐威扬武功深不可测,也许他能让我恢复正常。”正在想的时候,听到门被人推开,唐威扬进了门先问了几句,就朝着他的脉象搭去,周士昌体内一震,一道真气已经冲了出去,但不过多长时间便被压了回来,周士昌暗道:“不愧是鬼门掌门。”忽然,两道真气并出,这次真气出去的时间比较长,但还是慢慢的被压制到体内,周士昌心中还未反应,三道真气齐出,威猛无比,周士昌也是在为唐威扬安安担心,良久,周士昌只觉得自己体内的三道真气好像被另外三道真气压回了体内。周士昌忽然明白:“对了,这是鬼门掌门才能练的神功,《鬼宗》上写的清清楚楚:‘非掌门不得练,否则将有灭门之罪。’”周士昌想到这里,心中焦急万分,但此时他一动也不能动,除了着急,没有其他办法。忽然他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反而是将身体放松。他在眼睛和耳朵上下过功夫,平日里耳聪目明,比常人更高一筹,但若是凝神于耳朵和眼睛之上的时候,便会比平常强上数倍,此时他眼睛完全看不见,但耳朵却是极为灵敏,因此静下心来,仔细聆听,瞬间觉得万籁俱寂,耳朵中忽然传来一声:“你现在去将他全家都杀了。”周士昌心头一震,安安咬牙:“我违反了门规,杀我就杀我,我家人有什么罪过,好你个唐威扬,等我醒了的时候,我一定亲手杀了你。”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半点动静,听到门一开,唐威扬又说道:“好生看管,不管什么时候醒过来,马上通知我。”周士昌恍然,原来唐威扬一直都没有走,一直在屋子里,又听到极小的一声:“师傅,都处理了,但跑了他儿子和女儿。”周士昌内心如焚,但听到儿子和女儿跑了的时候,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侥幸,但想着自己的父母妻子都被杀了,心痛欲裂。不过此时自己动也不能动,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连痛苦一场也做不到,比泥像木雕还要可悲,周士昌如同心绞,恨不得现在就起身用神魔道与唐威扬拼个你死我活,这次用上全力只是昏厥,下次用上全力可能会更加严重,但此时情况,就算是死了又如何?周士昌暗暗调息内力,仍然是一动不动,心头焦急,但无能为力。
正无奈间,忽然门口“扑通”两声,显然是门口两名护卫被人杀了。周士昌疑道:“鬼门的护卫,武功绝对不弱,有谁能让这两名护卫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正想的时候,忽然有人进来,周士昌听的脚步声十分轻,即便是在这样半点声音都没有夜晚仍然是若有若无。周士昌暗道:“会是谁呢?来这里又做什么呢?”正在想的时候忽然听到那人说话:“周士昌,你无故杀完徒弟,今天我就要杀了你。”周士昌心中惊道:“这是宋帝王,我杀了刘判官,已经过去几个月,怎么他现在知道了?”听到“噌”的一声,宋帝王已经抽出佩刀,周士昌大惊:“我现在动也不能动,岂不是任人宰割?”但不管怎样仍然是动不了一分,忽然一震恶风吹来,周士昌心中一惊,不经意间用出那三道真气。“当啷”一声,那三道真气居然绕着周士昌成了三道护体真气,还没等到宋帝王砍中周士昌,刀上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冲击,宋帝王虎口一震,右臂发麻,佩刀竟然脱手飞了出去,宋帝王道:“好邪门的武功。”双手用力,向周士昌胸口猛地一拍。
“老三,住手!”宋帝王正在出手的时候,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人,正是楚江王,楚江王猜宋帝王绝非那种忍气吞声之人,连忙赶了过来,进大门的时候看到护卫被放倒,已经知道宋帝王就在其中,等进来的时候看到宋帝王已经掌落,呼喊也来不及。
宋帝王一掌拍在周士昌胸口,周士昌身体猛地一震,一道真气抵住宋帝王掌力。这三道真气本来宋帝王难以抵挡,但先前唐威扬与那三道真气一番角逐,已经将那三道真气的威力大大削弱,饶是如此,宋帝王仍要拼尽全力才能与之抗衡,宋帝王听到楚江王声音,连忙说道:“师兄……快……快来帮我。”楚江王道:“师弟,周长老师傅还有事问他,不要伤他,赶紧撤掌。”宋帝王一下身上出了一层细汗,吃力说道:“我现在也想……放手,但……但……我现在松手已经……已经来不及了。撤掌就……就会挡不住这股内力。”楚江王大惊,连忙说道:“师弟,你用另一只手将他提起来,挪到这里,你攻任脉,我攻督脉。”宋帝王听了,连忙按着楚江王说的办法将周士昌提起来,那股真气好像粘住了宋帝王一样,连着宋帝王不松手。宋帝王将周士昌提到屋子中央,楚江王已经准备,连忙一掌拍向他后背,楚江王心中已经有所提防,但碰到周士昌的时候,心中仍然一惊,暗道:“好强的内力,这还是师傅挡过一次的情况下,要是全力,恐怕老三和我都抵挡不住。”又想:“这样强的内力,也难怪老四老十他们挡不住。我和老三也是勉强才能挡住。”但不过一时三刻,周士昌体内的第三道真气自然运转,分成两处,与之前的两道真气汇合,,将楚江王和宋帝王靠靠的压制住。两人本来应付本来的真气就已经十分困难,这下真气更甚,更加难以抵挡,况且这三道真气好像遇强则强,随着时间的增加,反而是越来越厉害,楚江王与宋帝王两人却是内力逐渐减少,并且两人还不能撤下内力,若是突然松开,恐怕这两道真气威力能将两人震成内伤。两人头上的汗不断增多,宋帝王急道:“二哥,快想想办法,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了。”楚江王道:“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们两个再多撑一会,等到他内力衰竭,可能就行了。”宋帝王咬牙道:“这股真气越来越强,完全看不到衰弱的样子。”楚江王道:“现在只能这样了,一定要挡住。”楚江王听到宋帝王声音越来越勉强,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两人正在拼死抵抗的时候,忽然从外面直闯进几个人,楚江王偷眼看去,只见是仵官王,平等王,轮转王,都市王,卞城王五个。楚江王大喜,连忙说道:“快来帮我们。原来鬼门十王一直以来名为十王,实则亲如兄弟,周士昌白天将阎罗王和泰山王打成重伤,众人心中都是极为愤怒,但白天周世安一直在这里,不能动手,卞城王想接着看病的时机将周士昌杀了,但没想到周士昌体内的真气如此凶猛,险些卞城王也受内伤。之后又帮唐威扬压周士昌真气的时候受了内伤,但他本来就精通医理,恢复的极快,回去之后又在其他几王的帮助下迅速恢复的伤势。等到平等王回来之后,知道师傅已经走了,于是合计了一下,就来找周士昌。
众人一进门,就看到楚江王与宋帝王两人,一前一后,双掌贴着周士昌前胸后背,楚江王忽然呼救,众人都是反应不及,还是仵官王反应最快,马上说道:“师兄,我来帮你。”说着已经到了周士昌的右边,一掌拍在周士昌的肩膀上,马上“啊”了一声:“怪不得能打伤老十和四师兄,这道真气居然这么厉害。你们几个也来。”平等王,卞城王,都市王,轮转王四人连忙站好,平等王运足气力,一掌拍在周士昌右肩之上,四人同时出力,对上那三道真气犹然是占不着半点上风。都市王又是一掌,拍向周士昌左肋,“咔”的一声,周士昌左肋传出肋骨断裂之声,都市王嘿嘿一笑:“看来也不过如此,啊怎么回事?”都市王一掌打断周士昌数条肋骨,但马上一股力道便冲了过来,都市王险些支撑不住,连忙用力才定住身子。卞城王连忙一掌拍在周士昌右肋,又是“咔”的一声,肋骨又断了几根,但仍然是差点被弹开,他本来今天已经受了内伤,虽然经过治疗,但仍然没有完全恢复,因此撞上周士昌的内力,一时间摇摇晃晃,身子东倒西歪,脸上也是显得十分抽搐,但此时撤掌已经是不可能,只能迎着周士昌的真气硬着头皮挡着,正在进退维谷之时,忽然身上一股暖流穿过身体,原来是轮转王看到卞城王十分吃力,连忙用内力打在卞城王后背之上。七人内功,全都逼住周士昌体内的三道真气。那三股真气遇上七人之力,竟然是毫不逊色,反而是越来越猛烈,七人的内功也在不住的消耗着,卞城王道:“二哥,快想想办法,要不然我们迟早得被这股真气耗死。”三道真气,好像车轮一样,轮转不歇,形成一个圈罩,把周士昌牢牢圈主,不留一点空隙。楚江王道:“这三道真气非同小可,我七人勉强敌住,不能随意撤掌。”都市王道:“让这三道真气把我们都累死啊。”楚江王道:“先不要着急,这三道真气乃是一体,我几人要是撤掌就得同时撤,不能先也不能后。”宋帝王道:“不行啊。现在这三道真气逼住脉门,要是撤掌,绝对会被他震伤。”江王道:“我们七人,将所有内力一同泄入,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将内功打入,然后撤掌。”轮转王道:“好,二哥你快点。”楚江王看了看四周,道:“一。”众人眉头紧皱,抵抗三道真气,又运转体内真气。楚江王又喊道:“二!”众人都是将内功运上双掌,楚江王马上又喊道:“三。”一霎时七道真气一同注入周士昌体内,那三道真气本来被削弱一截,这下又是被七道真气逼住。但那三道真气有着一定的煞性,本身就是三门绝顶神功形成的内力,威力无穷,加上周士昌又是顶尖高手,使得这三道真气更强了三分,收到这样巨大的内力,被牢牢压制,但就要将这三道真气压回周士昌体内的时候,那三道真气好像硬弓一样,拉紧了之后忽然一弹,发挥出了最大力量,七人撤掌都是慢了一分,胸前都是一震,吐出一口鲜血,楚江王喘着粗气道:“快,大家运功,别让体内有瘀伤。”众人听了,连忙起身打坐,周士昌躺在中央,生死未卜。
七人盘坐良久,才慢慢将内息调整过来,但一运功,还是体内阵痛,宋帝王看着周士昌,恨恨说道:“没想到这老贼居然这么强,七人之力居然拿不下他。”楚江王道:“老三,等师傅处理,不要意气用事。”卞城王道:“四哥老十被他打的重伤,没有一两个月不能恢复,我和三哥想的一样,巴不得现在就杀了他。”楚江王道:“老八,你……”轮转王道:“八哥别着急,二哥说的没错,师傅没有杀他,定然有师傅的道理。”都市王道:“也不知道师傅是怎么想的,居然不杀他,也罢,先让他多活几天。”
实际上周士昌体内的三道真气经过唐威扬压过一次,这次又被七人一同压制,已经是极为衰弱,此时莫说七人乃是绝顶高手,便是平常的人也能够将周士昌杀死,七人撤掌的时候那忽然迸发出来的巨大内力不过是困兽之斗,释放出来之后也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但七人都不知道,以为周士昌体内的真气生生不息,永不消绝,因此都不敢再出手。
众人调息好气血,刚刚起身,楚江王道:“还是将他搬到床上把,毕竟他是鬼门第一长老,有什么罪过也得之后再说。”说罢小心提着周士昌的衣服将他扔上了床。
“有情况,进去看看。”外面突然传来声音,大队的人就冲到房内,先前一人抽出刀来,喝道:“是谁?”仵官王道:“瞎了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那人定睛一看,吓的连忙跪倒,说道:“小人不知诸位王驾在此,多有冒犯,请王恕罪。”他一说话,黑压压跪倒一群人,楚江王道:“不知者不罪,你起来吧。”又是一群人齐齐站起,楚江王道:“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明日我自然会对师傅说的。”那人唯唯诺诺就带人退了下去。
楚江王道:“各位弟兄,今晚的事不要多说,等到明天我自然会向师傅说的。”众人答应一声,各自走了。众人出了院子之后,各回住处,楚江王见到两道黑影闪过,心中疑惑,但此时内伤还未复原,不能再追,只能多安排些人,以防不测。
周士昌听众人脚步声渐行渐远,屋外的人反而是多了,周士昌道心道:“七王走了,但门外有了许多护卫,我就算是醒了,这些护卫也会马上给唐威扬报告,他有了防备就不好下手了。”又想:“今天我重伤阎罗王和泰山王,七王也是对我恨意十足,就算是楚江王处事有道,但我杀了刘判官,宋帝王可不是这样明白事理,没准在我动手之前就向我动手,这样看来,想要报仇可真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