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日影西斜,夜色渐笼,李白算了算时间,也是差不多了,正想回头告诉宗氏,只见宗氏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手中拿着李白的长剑,宗氏将长剑给了李白,只说一句:“活着回来。“李白接过剑,点了点头,大步出门。
此时月挂天门。即便是长安,也是往来行人渐渐稀少,李白走在街上,秋风习习,更觉萧索,回头又看了看家的方向,叹了口气,知道今晚调和两派乃是极难之事,需得等凌尘阁群豪到来方能解开这看似解不开的死结。
正想的时候,肩膀上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李白一回头,见是朱建章,问道:“朱兄不在客栈里面好生歇息,为何出现在这里?”朱建章道:“休息已经够了,刚正要找你,没想到正巧碰到你。”李白道:“威远镖局那里怎么样了?”朱建章道:“下午时候我已经见了威远镖局的少当家,威远镖局里面现在帮手都来了,五虎帮单林单帮主,泽帮李五帮主都已经到了。现在都在等着你过去。”李白点点头,说道:“事不宜迟,赶快去威远镖局吧。”
两人走了不多时,便到了威远镖局门口,只见这镖局门口异常平静,正门紧闭,上面两个大红灯笼挂的无声无息,好像内藏玄机,李白看着隐隐约约觉得不对,这时朱建章拉住李白,说道:“李兄莫慌,说着提气一跃,向前跃出一丈远。”回头招招手,说道:“李兄也跳过来。”李白也学着朱建章的样子,轻轻一跃,跳了过去。朱建章道:“刚才那个距离大门口十丈的地方,有大约一丈宽,七八丈长的陷坑,借着天色昏暗,绣鸾宫也未必能发现。”李白心道:“这些人知道自己绝非是绣鸾宫的对手,所以也是费尽心思,拼死一搏,就算是暗箭伤人,但自己这边占着弱势,传到江湖上,总不惹人议论。”
李白一面想一面走,忽然二种微动,“嗖”的一声,传来弓箭破空之声,李白心疾手快,右手一探,将弓箭轻轻拿在手中,一声未落,一声又起,转眼之间便是“嗖嗖嗖”几十支箭迎面而来,李白这次已经有了准备,袍袖一卷,抖落身形,数十支箭顷刻之间尽数拂落,哗啦哗啦的箭杆落了一地。正想质问,忽然朱建章口中“呜呜”叫了几声,只听墙头之上有人喊道:“敢问是朱大侠和青莲先生么?”李白应道:“正是。”那人道:“得罪得罪。青莲先生且往里面走。”李白方要抬步,朱建章忙道:“且慢。”李白不解,朱建章走了过来,说道:“进威远镖局不能从正门进入。”说道:“跟着我。“说着慢慢向前走,身子一纵,跳上墙头,李白看着他跳上墙头,也走到墙边,轻轻一跳,立于墙头之上,墙高一丈挂零,李白跃上墙头才发现墙后设有高台,供人站立,这些人身着夜行衣,只露出两只眼睛,趁着夜色,当真是不容易发现,朱建章道:“这是威远镖局设下的暗门。”李白身后又有人说道:“方才没有看清是青莲先生,多多包涵。”李白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但心中仍然忧虑:“这样的暗门机关,如何能挡得住绣鸾宫的一众高手?”但口中却不变多说,看着朱建章循墙而走,也不多问,只是慢慢的跟着。但耳中不住传来朱建章呼吸之声,心里不住的奇怪:“朱建章身为凌尘阁三侯中的夜雪侯,内功修为自然不会差,怎的刚刚运功内息便开始混乱了呢?”心中一跳,猛然想道:“是了,他数日来日夜兼程,身子早已经困顿不堪,下午又来了威远镖局,更是疲惫。虽然身子在客栈中休息了些时间,但只是聊胜于无,对于亟需将息的身体来说,毫无作用。”“也罢!我李白今日就会会绣鸾宫,看看萧玉十年到底武功到了何等地步?”
两人走了一阵,逐渐到了后院,朱建章跳在堂屋房顶之上,说道:“李兄,到了。”李白也跳上房顶,乡下一看,灯火通明,下面堂口站着几个敞着胸膛,背着双手,站在门口护卫,朱建章道:“李兄,我们下去吧。”李白点点头,两人飞身而下。
两人一下去,便看到郭大成从里边走出来,口中说道:“夜雪侯,李兄。二位终于来了。”说话时后面又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有三个,一个是身高体胖,肥头大耳,络腮胡子,头上秃顶,凶神恶煞。一个是身子瘦高,面色瘦削,下巴挂着山羊胡子。还有一个身材矮小满头银发,但满脸精神。郭大成给李白一一介绍,先指着身材胖大的人说道:“这是五虎帮单林单帮主。”李白朱建章二人一拱手:“久违了。”单林还礼:“不敢当。”又介绍那瘦高汉子:“这是泽帮李五李帮主。”李白又拱手:“幸会幸会。”又介绍另外一人:“此人乃是扬宁镖局徐总镖头。”李白知道这三人都是长安一带声明赫赫的江湖豪俊,因而礼数之上都不怠慢。这几人都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但对李白却是恭恭敬敬,反而让李白有些难为情面。
众人介绍毕,正准备入座,忽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众人脸色一变,都知道绣鸾宫已经冲了进来,面色之上都是一阵紧张。刚刚传来厮杀之声,随后便是一阵一阵的惨叫之声,郭大成脸上变色,凭着声音知道事情不妙,口中喊道:“拿我刀来!”话音未落,从前厅急匆匆跑来一人,神色匆忙,脚步慌张,浑身上下跟个血葫芦一样,跑到庭前已经是站立不住,连忙说道:“总镖头赶紧出去,点子扎手,兄弟们顶不住了。”刚说完,一阵噎声,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俞应雷老乌龟快出来受死!”一声接着一声,一事接着一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娇喝,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女子正站在前屋房顶之上,正是那绣鸾宫宫主萧玉的掌上明珠箫金凤。旁边两边又出来十几个手拿长剑,身着绿裙,右臂之上缠着一圈白帛,个个虽然都丰姿玉润,相貌过人,但统统事面露凶光,旁侍长剑,英姿飒爽中也透着三分寒意。箫金凤在楼上,众女子在屋下,郭大成一咬牙,喝了一声,“放箭。”
砰砰砰几声传来,屋子上一阵鸡飞狗跳,哀号之声不断,李白皱着眉头,听着楼上的动静,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些弓箭对于绣鸾宫这些江湖老手面前简直是如同摆设,但房顶之上,脚步震得人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不知道又是绣鸾宫哪一位高人。李白听了多时,猛然喝道:“看剑。”
众人被他一吓,都不知他为何说这句话,朱建章也是有着些许疑虑,李白把手伸向背后,猛一用力,飞剑直冲房顶而去,长剑破空,在空中转了个身子,剑刃朝上,一声响将房顶穿破。几乎是同样的时间,那把长剑又从房顶上穿了下来。这一攻一守,朱建章看在眼中,口中无言,但心中啧啧称赞。正恍然间,李白又是一个抬腿,将长剑再度踢到了房顶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长剑方穿到房顶,屋顶上却猛然塌下一个大洞,一大汉拿着长剑直冲李白而来。这一下虽然陡变奇生,但李白却是不慌不忙,中指与食指紧紧合并,即便是烟灰非荡,迷的他几乎上睁不开眼,但闭眼之后好像所有事情都洞若观火。眼看着那长剑慢慢接近李白,李白在烟尘之中却是岿然不动,即便是再耐心的朱建章也忍不住脱口而出:“小心。”
话音刚落,只见李白身形一抖,躲过锋芒,那长剑一转剑刃,变刺为削,向李白脖颈之上便划了过去,李白眼中不见,但章法不乱,连连扭转,将攻势一一化解。那长剑来的越来越快,一剑刺出,下一剑好像是抬手便发。李白空手,不敢有丝毫大意。那使剑之人虽然攻势甚猛,但一招一式,好像是别别扭扭,完全没有长剑飘逸之风,人不解剑,却能将长剑发挥如斯威力,看来这人的修为,绝对是非同小可。
两人斗了几十回合,李白猛地凝聚内力,趁着这长剑刺空,猛地一弹,“当啷”一声,长剑应声化为两截。那人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一纵,转眼间便穿过群雄,跳到了院子之中。屋顶上也是瞬间落下十几名黑衣大汉,站在绣鸾宫中女子身边,李白走到滴水檐前,看着那人。
那人慢慢转身,哈哈笑道:“在下洛阳龙门冯伯英,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前辈恕罪。”口中虽然说着谦逊之词但语气却是极为狂傲,连李白都是皱着眉头,心中略有不快。
“原来是龙门副掌门冯伯英,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李白尚未答话,朱建章已经站在李白的身边。冯伯英虽然年方二十,但阅历见识已经是远过常人,见到朱建章,也是一愣,暗想:“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未说话,郭大成便沉声说道:“威远镖局与龙门素无仇怨,冯掌门今日到此,不知有何贵干?”冯伯英冷冷说道:“龙门与绣鸾宫通力携手,才使得绣鸾宫公子惨遭毒手,你说有没有关系呢?”
冯伯英提到萧望杰,箫金凤心中更是一阵痛楚,轻身一跃,下了房顶,绣鸾宫弟子,龙门门人自动分开站立,留出一条道路。箫金凤走到前面,向李白躬身行礼,说道:“李青莲前辈,朱侯爷,小女子不知二位前辈在此,言语上有冒犯之处,还请二位前辈多多包涵。”箫金凤虽然满腔愤恨,但江湖礼数却是一点不少,不由的使李白心中暗暗称赞。但马上又说道:“今日小女子奉家母之命前来长安,个中情由,想必二位已经知道,今日若是插手此时,护着威远镖局,休怪小女子无礼了。”语气一转,又变成一开始的冰冷的语气:“绣鸾宫弟子听着。”“在。”众女子齐应一声,拔剑出鞘,箫金凤说道:“威远镖局之人,一个不留。”“是。”
众女子正要向前,郭大成一声号令:“拿我大砍刀来。”镖师闻言,连忙将大刀扔了过去,郭大成长刀一横,拦在众女子身前,沉声喝道:“先过了郭某这一关。”
“喝。”众女子娇喝一声,两个女弟子拿着长剑一左一右刺向郭大成。“叮叮”两声,郭大成长刀一横,刀身外露,做个“横刀立马”势,本来砍刀宽大,拦住两把长剑完全是不费功夫,郭大成反手两刀,势大力沉,两名女子不敢硬接,脚下一滑,急忙向后撤了两步。
刚逼退两人,又是三人冲着郭大成冲了过来,这三人身形曼妙,分三面夹击郭大成,郭大成眉头一皱,仗着大刀,摆动脚步,他虽然身材高大,但速度却是不慢,虽然绣鸾宫剑法精妙,但他总能在危机之中忽然闪躲,巧妙闪避,使得三名女子十剑之中,倒是空了六七剑,但郭大成往往回上一刀,就能让几人架遮不住,难以抵挡。
郭大成以一敌三,尚是游刃有余,箫金凤眉头一皱,使了个眼色,瞬间又有三人冲向了圈子,六把长剑,在灯光之上尚且是寒光闪闪,李白和朱建章在旁边看着,虽然,郭大成险象环生,但总是能够收住,因而两人看了多时,一直没有出手。
六个人把郭大成围在中心,郭大成长刀飞舞,护住要害之处,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但郭大成身形稳重,不慌不忙,将刺来的长剑一一架遮住,一把大刀,六把长剑,猛然间一同交聚,郭大成一声长喝:“开。”话音刚落,咣当之声便应声传来,郭大成横刀立马,以一敌六,将众女子长剑纷纷打落,横刀站立,威风凛凛。
“想动威远镖局,先过了郭某人这一关。”郭大成一声大喝,将剩下的绣鸾宫弟子一一震住,,剩下的女弟子见他如此生猛,也不知道是不是该上,竟然是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休得猖狂!”郭大成过话音还在耳中萦绕,箫金凤一声娇喝,抽出斩炎宝剑,那剑是百年难遇的玄铁铸成,剑身上有着红彤彤的裂纹,好像雪中红碳,这剑是萧玉以前佩戴,因对箫金凤极是喜爱,便将斩炎送给了她,更是如虎添翼。箫金凤拔出斩炎,直直一剑刺向郭大成,转瞬之间舞出三朵剑花,圈中郭大成胸口五处要害,剑身虚晃,虚实难。这招本来就是绣鸾宫中的精妙招数,再加上无坚不摧的斩炎剑,更是难以抵挡,郭大成不敢接招,只能避其锋芒,向后直直退了数步,郭大成退,箫金凤便进,招招攻向要害之处,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郭大成便被逼出一身冷汗,惹得郭大成心里暗暗心急。他的大砍刀本来就是沉稳之物,向来是以招逼招,虽然威猛,但需耗费莫大体力。在平时郭大成长刀一出,对方往往是难以抵挡,露出破绽之后,步步紧逼,郭大成力气又大,更是将大砍刀得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但身经百战却从未碰到过今日情况,斩炎剑之名江湖上人人知道,传言中劈金断玉,削铁如泥,因此只是箫金凤一直进招,郭大成却一直不敢出招。郭大成心里不禁暗暗着急,心想:“这样闪躲,不被打死也得被累死。”再看箫金凤,虽然看似剑法滴水不漏,但总是心急露出许多破绽。又一想:“与其坐失良机,还不如放手一搏,”想到这里,大喝一声,一招“震击八方”,劈头砍向箫金凤。箫金凤进招良久,没料到郭大成忽然一刀坎来,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向后撤了三步。堪堪躲过刀锋,饶是如此,心里也是暗暗侥幸。
郭大成本来快要支撑不住,这时候绝路逢生,更是激起无穷斗志,一声长啸,身子忽然高高跳起,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双手握紧刀柄,一招“霸王斩将”冲着箫金凤便杀了过去。箫金凤本来看他拼死一搏,倒是也有些怕三分,但看他仍然是这样霸道出招,不仅也是冷笑,斩炎一转,手中运起内力,使出一招“斩锋”式,迎着大砍刀便冲了削了过去。
“当”的一声响,宽厚的砍刀碰上斩炎居然被生生斩断,在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箫金凤冷哼一声,一脚踢出,将郭大成踢出数尺开外,箫金凤一抖长剑,喝一声:“拿命来。”郭大成正想闪避,但微一提气,胸口却想要裂开了一样,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身上竟然是难以动弹,看着箫金凤一剑刺来,只能闭上眼睛。
“剑下留人。”朱建章知道这时候已经不能坐视不理,身子一摆,脚下生风,一个箭步冲进圈子。箫金凤一剑刺出,眼看就要得手,忽然长剑被朱建章夹住,心下不悦,怒道:“今日乃是绣鸾宫和威远镖局之事,与凌尘阁无关,今日,挡我者,死。”手腕一翻,反手就要将朱建章双指削下。朱建章眉头一皱,心想:“虽然你和他们有仇,但我不过是想拦下此事,你就要下如此重手,未免太心狠手辣了。”心中虽想,但手上已经出手,双指一拉,就要把箫金凤带着拉过来,箫金凤急忙用力,虽然他体态轻柔,但力气却是不小,朱建章一时之间竟然不能将他长剑拉过来,也是暗暗催动内力,不断的加大力度。
朱建章本来就是男儿之身,体格壮硕,加上内力高深,即便是箫金凤一开始能够僵持住,但用不了多久,长剑便把持不住,慢慢的向朱建章那边靠拢,朱建章凝视箫金凤,说道:“萧姑娘,这件事本来另有隐情,萧姑娘莫要一时动气,中了奸人的心思。”箫金凤道:“杀我弟弟,不共戴天,不能报仇,枉自为人。”手中右手用力,不向后拽,反而是向前猛地一送。朱建章本来就向自己这边拉,没想到箫金凤居然不退反进,将长剑递出,正在犹豫之时手上力气已经松了。箫金凤右手又是一翻,朱建章急忙缩手,一来一回,险些将他手指削下,心里也是暗暗吃惊,没想到箫金凤年纪不足二十,剑法之上却能有如此造诣,心中更是谨慎万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箫金凤抽出长剑,一招“高山流水”便向朱建章上三路刺了过去,斩炎无坚不摧,乃是世上一等一利器,加上箫金凤剑法精湛,更是不敢大意,身子一动,向后一跳,从容躲过。箫金凤剑锋刚过,朱建章右脚一蹬,犹如离弦之箭,右手一抖,取出白纸扇,一呼一吸之间已经打开扇面,向箫金凤脸上拂去,那白纸扇虽然看起来像是白纸做成,但内里却是百炼出来的精钢,之山顶端,好像是一把利刃。转眼之间便连消带打,将箫金凤攻势化于无形。
朱建章招数精妙,攻守瞬间相易,但箫金凤仗着斩炎,面上毫不在乎,将长剑一回,正朝着白纸扇打来之处抵挡,朱建章心道:“她仗着斩炎剑,虽然剑法有些欠缺,但这剑确实厉害。”手中白纸扇也转了一个弯,转而打向她肋部。箫金凤见他顾忌斩炎,冷冷一笑,连连抖动剑招,霎时间剑芒大盛,将朱建章逼得连连后退。朱建章虽然从容应对,箫金凤招数一时之间也奈何他不得,但他毕竟是江湖中成名已久,如今却被箫金凤一个后备逼得无法还手,心中已经是极为恼怒,但还是忌讳斩炎,不敢贸然出手。
两人过了几十招,箫金凤虽然占尽上风但总不能伤到朱建章分毫,朱建章虽然一直处于守势,但老成持重,半点破绽不露。箫金凤毕竟江湖经验不足,时间稍微一长便有些心浮气躁,招数也是越来越乱,但剑气纵横,总是朱建章难以近身。朱建章慢慢挪动脚步,寻找破绽,但箫金凤也是十分谨慎,每当朱建章找到机会之时往往能及时发现,让朱建章无隙可乘。但手上却慢慢有些缓慢,也觉得压力越来越大。
朱建章不敢硬碰斩炎,但好在内力充沛,所以慢慢在手上动了功夫,刚和箫金凤交手几回合的时候,的确是小心翼翼,但好在他行走江湖多年,经历的困境也不在少数,稍微镇定了一下心神之后便从容应对,他也看出来虽然箫金凤剑法已经是炉火纯青,但因为斩炎剑为绝世神兵,反而没有帮箫金凤更进一步,反而是因为斩炎剑过于锋利,使得箫金凤有了依赖,使得箫金凤难以再进。与其说箫金凤仗着斩炎剑在武林中饶有地位,倒不如说是斩炎剑本身就强。朱建章避其锋芒,将内力源源不断注入内力之中,虽然看样子是躲着剑锋,但实际上内力不断向外流出,好像有风一直吹着斩炎剑,虽然阻力不大,但远道无轻担,时间一长便觉得挥砍劈刺好像被人按住剑脊,慢慢的不由得胳膊便开始有些酸痛,出招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的锋芒毕露。
又过了几十合,朱建章已经是逐招进招,反而是箫金凤招招防守,难以再进一招。李白本来一开始看的时候还有些担心,但看到这里,已经是极为放心,箫金凤看似还有余力,实际上是强弩之末,难以再挣,倒不是说箫金凤气力难以为继,而是因为箫金凤被朱建章困于圈子之中,好像茫茫雪原中漫无方向,难以找到着力点,若是箫金凤能够逃出朱建章设的圈子,实际上不过一时三刻便能体力充沛。
李白看在眼中,知道个中情由,心逐渐放了下来。但李白能够看出来,冯伯英也是洞若观火,心里也是越来越着急,心想:“萧姑娘虽然剑法凌厉,但终归是交手稚嫩,中了朱建章的道。萧姑娘一开始出手手段狠辣,现在朱建章出手也是毫不留情,再这么下去,只能是有败无胜。龙门眼皮子底下死了萧公子,若是萧姑娘再有什么闪失,龙门在江湖上岂不惹人耻笑?”越想就越觉得应该出手,掌上真气汇聚,等待时机。
朱建章也观察到箫金凤逐渐气力不支,难以为继,手中白纸扇忽然连连扇了两下,一转攻势。箫金凤顿时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好像都是纸扇飞舞,脚下不由得慢慢得向后退,退了两步之后想要看清朱建章招式,但朱建章行动如鬼魅,连箫金凤也不知该如何出招,但不出招只能是越发被动。正是进退维谷之时,叮当两声传来,心里不由得大惊:“这斩炎剑无坚不破,为何他白纸扇竟然能与之争锋?”实际上朱建章虽然手上越来越快,但心里却是极为清楚,若是碰上斩炎剑,便是白纸扇再硬上十倍,也是不堪一击,因而只是在箫金凤反应稍微犹豫得间隙,朝着剑背上打了两下,却没料到居然敲山震虎,箫金凤误以为白纸扇能接下斩炎,出手更加得犹犹豫豫,不成章法。
箫金凤左右支绌,再难出手,忽然肩膀上一痛,剑也差点拿不稳,知道朱建章已经欺近身前,急忙挥剑,但剑还未出,手背一痛,不由得长剑脱手。朱建章看着长剑落地,脚上一踢,斩炎剑剑背上受力,空中翻了个身,朱建章出左手拿住长剑,指着箫金凤,箫金凤双眼迷离,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但不知道该怎样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