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好像有人在窗外。”另一个男孩突然道。
男子赶忙向被木杆子支起来的窗户处看了一眼,却不见任何动静,便道:“胡说什么梦话。那小虫有什么好耍,巫郎送你们的奇怪玩意儿呢?”
“砰!”蓦的一声,那扇窗户突然被震碎了。紧接着,一个黑影鱼跃而入,落在地上,前滚了半圈站立起来。只这一刹间,屋里的人都吓呆了,惶惶不知所措。“仓”的一声,狄孑抽出刀来,向年轻男子和小媳妇儿一瞥,阴恻恻地道:“别慌,某是来借衣服的。”
……
“磨磨唧唧的,磨唧,好磨唧……”阿奴在白小梅的屋外埋怨道。听着她发牢骚,白小梅出了屋子,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阿奴道:“大头领,我是在等表兄,有些事要他去做,说的好好的,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的,着急。”
白小梅想了想,道:“嗯……反正今天的手法也练过了,干脆放你回去得了,去看看表兄去吧!”最近她们一直在苦练一种新的施蛊手法,没有特殊情况白小梅是不会放她们走的。
“啊?真的?”阿奴惊喜道,“大头领当真放我去?”
“真的呀,我是大头领大都督,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啦?”白小梅一副纯真的表情,“巫郎不是总说,他是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么?我可是巫郎的头儿,比他大,我说话肯定五六匹马都追不上啦!唉!话说回来,你还可以去寻表兄,可我……”
她没有说下去,脸上却泛着红。阿奴一瞧便知,那是阿香头领思念巫郎了,最近这些天尤甚。
“可真苦了大头领了……,可她还不知道,其实阿莎这死丫头心里也装着巫郎呢!她天天陪着巫郎,会不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嘿嘿,等他们回来就已经……”
“你发什么呆?”白小梅喝一声,打断了阿奴的思绪。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那……那我就先去找表兄了。”阿奴说完,转身跑了。
白小梅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哼!让我惯的越发不怕我了!”她站在原地又发了半晌呆,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决定化思念为行动,去练蛊房去研究研究配蛊。这一练就到了晚上。
练蛊房中,灯火暗淡,光影幽幽,也给屋内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似乎在这样的气氛中,才显得蛊术的神秘。暗影中,白小梅不停地翻转着手掌,时而手型为“兰花”,时而轻弹手指,时而葇荑又在碗边轻敲。手影投射在墙壁上,盈盈柔动,秘而不宣。
只是在这一刻,她的手突然悬住了,又缓缓落下。
白小梅像是很没心思一样,呆在那里,一对美眸空落落的,半晌,喃喃自语道:“巫郎……李峥……你……在哪里?现在还好么?我们两个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你会不会是在敷衍我?还是认真对我?……是真的么?”
第一次在山寨门口会面,鸳鸯池的往事,巫峰救险,等等画面不断的在她脑海里闪现,小心脏突突的跳的愈发快了,许久,她的小脸蛋上终是露出了一寸微笑,甜甜的。
蓦地,一个蛊盒里发出“呲呲啦啦”的声响,如小蛇在密草丛中快速移动一般。白小梅“咦”了声,一瞥,蛊盒中的东西在灯火的照耀下,正在疯狂地扭动着,看去便令人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