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李峥便笑道:“呵呵,尹将军!某倒是突发奇想,现下部落里正在操演军事,某素知安公账下兵马威武,何不就这一两日与我的兵一同演练演练,也好让部落里的兵见见节度使军兵的真本事,不知可否赏脸?”
严庄听闻倒是有些犹豫,却见尹子奇很自信地满口答应下来:“好说好说,那不如由我的兵和阁下的兵来一场比武,如何?”
“甚好甚好。”李峥一笑,随手拿起一个米粑来,拨开叶子咬了一口。
严庄的心思可不在演兵上面,他身负重任,目下还没结果呢,便道:“巫郎,严某还想追问一句,关于安公诚邀巫郎赴范阳结拜一事,不知郎君考虑的如何了?”
“来,吃此一杯。”李峥举杯一敬,二人小咂一口,李峥又道,“我见军师是个爽快人,小可亦是如此,这件事只容我考虑一日,后天定然给军师准确的答复,如何?”
“好。果然爽快!”严庄看着杯中酒,道,“这清亮的美酒好烈,只吃几杯便已有醉意,细细一品却别有一番滋味,才听巫郎说这酒叫五甚么来着?”
“五粮液,确是好酒,哈哈!”李峥笑答。
直至酒足饭饱,大戏演毕,李峥便安排严庄和尹子奇高级别的住下。
第二日自然安排了人带着他们在紫林山中游玩,晚些时候还有一席宴请。
而李峥却一大早起来,叫上陈唤儿匆匆赶赴白小梅寨中,宝蚩已在那里恭候,事关李峥和部落命运的碰头会正在举行。
李峥当然是知道安禄山必反的,只是他还不想把这个天机泄密,所以只得分析当下的事:“……所以严庄说的话倒是有一多半为真,安禄山想与我结拜为兄弟估摸是真,和我们部落结盟,帮助壮大我部落也为真,他的确想屯重兵在南诏身后,但恐怕并不是想与南诏打仗,立下不世之功,这里面或许还有想建立前往南诏的一条通道的谋略。你们说呢?”
宝蚩思谋半晌,道:“现如今天下多有传闻,说那安禄山早有反心,亦不知真假,杨国忠也曾多次在皇上跟前提及安禄山有反心,只是皇上并不肯信,我思谋,若是安禄山确实没有反心,那么想联合我们打败南诏之事便是真的,倘若安禄山果真有反心,恐怕就不是想与南诏开战那么简单喽!”
白小梅柔荑般的双手托着下巴,左看看又看看,也不知说什么好。李峥睨见她不由觉得好笑,情知她只是个专注于研究蛊的“科学家”,因此也不多问她,只对唤儿道:“我的大军师,你说呢?”
“切!”唤儿一哂:“我一个女儿家,甚么安禄山甚么朝廷的事我哪里知晓,只不过听了你们的说法,约莫着或许是这样,安禄山想和郎君结交不假,只是这里面更多的计谋是想借助郎君的力量来斗倒杨国忠,那么问题就出来了,他和杨国忠都是皇上的宠臣,如果他请了郎君去后发现还是斗不倒杨国忠会怎样?你们想过没有,依我看,那时候他会不会反过来害了郎君,以保全自己?”
李峥蓦地盯着唤儿,这一层他确实还没想到,而唤儿如今已是自己的女人,对爱人的安全问题自然敏感。
“说的是啊!天下人都知道我李家是杨国忠的死敌,我现在是巫郎名声在外,安禄山自然想联合我来对抗杨国忠那二逼,一旦在斗争过程中发现斗不过,会不会来个瓮中捉鳖,卸磨杀驴?啊呸!瓮中捉人,卸磨杀人!会不会杀了我,然后拿我向皇上邀功?……这个杂胡,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