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非守瑜答应了声,飞跑过来。他和在场的所有人皆被宝蚩的举动给吓呆了!
白小梅倏然起身,喊道:“叔叔不可!”
李峥虽然还有些懵,但已猜出个大概,难道宝蚩要自残?便赶过来,说道:“大巫师,这到底是为何?”
宝蚩回身瞥他一眼,微笑道:“巫郎呐!部落里有这么个规矩,部落头领许过的诺那就一定得执行,如果自己反悔了,就必须付出代价!
尤其是关系到人命的事,那就须得以血来偿还!我曾答应过年四,他若是犯下死罪,可免死一次,这就是人命关天的事,现在我答应你杀了他,那么我这个老头子就算是食言了,就得自己将身上的血放出来。否则,我这个大巫师就将失信于整个部落。懂了吧?”
“一定要这样么?”李峥惊慌道,“为何之前不告诉我有这样的情况?”
宝蚩不说话了,只睨了眼白小梅,她略带幽怨地对李峥道:“如果叔叔之前告诉了你,你又怎么下得了决心处决年四呢?”
荔非守瑜立在三个权威人物身边,在这人面上瞅瞅,又在那人面上瞅瞅,小心翼翼道:“大巫师,这可使不得呀!”
宝蚩的神色愈加紧了,面对着将要进行的自残,哪有不怕之理,说道:“除非是巫郎肯饶过年四,否则本巫师定是要受罪喽!”
在场的人们又是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声音聚拢成“嗡嗡”一片。
“大巫师这么大年岁,能经得起这样流血么?”
“只有看巫郎的了,想不到大巫师和白头领都这么看重巫郎的命令。”
“巫郎虽然厉害,可也不能因为要杀年四,就眼睁睁地看大巫师流血,如果是这样,那他也太拿大了吧!这怎么让大家服他。”
李峥听不清大家究竟在议论什么,可他明白,如果自己坚持除掉年四,而让大巫师付出血的代价的话,自己将会被更多人所唾弃。
想了想,李峥道:“大巫师,某想知道,你如何才算是付出血的代价?”
宝蚩道:“不难,就是拿刀子在我身上割出血来。我部落信仰北斗七星,凡事以‘七’作数,就割七刀吧,要血流如注才行。
如果七刀毕,我能活着就算我的命大,如果一命呜呼了,也只有认命喽!”又对荔非守瑜道,“你听令,我岁数大了,没有能耐自己动手,这执刀人就由你来吧!”
“不不,不可。”荔非守瑜“噗通”跪地,慌道,“大巫师,万万不可呀,我就是死也不敢啊!”
宝蚩思谋有顷,又道:“荔非守瑜,本巫师晓得你和巫郎要好,所以才让你执刀的。不瞒你,巫郎今后可是你们白大头领的得力助手,也是真正掌实权的人,部落的事都要交给他的,所以,你必须成为巫郎的得力心腹才行。
就让所有人看到你听巫郎令来割我老头子吧!不得抗命。嗯?……”
“这……”闻言,荔非守瑜一顿,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李峥,道,“巫郎,你快说句话呀!”
李峥脑子里早已激烈斗争了一番,也是拿定了主意,便背着手仰天一望,长吁一口,再看看白小梅,给她了一种极其坚定的眼神,才道:“年四,必须杀!”
“李峥,你……”白小梅慌忙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