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军自打了败仗后,一路北逃,只为了摆脱唐军的追击。当他们发现唐军并未追击后,便放慢了脚步。
大军残损严重,而且还有大事要办,所以李娑固并未急于赶回弱水州的老本营,只择了安全之地便扎下临时军营来,一则为了伤员的疗养,再则为了讨论该如何履行和安禄山的赌约。
仗打输了,自然是要为宜芳公主举行祭奠礼,这便派去了军使赴渴野州找安禄山探讨相关事宜,结果没想到李峥这厮欺人太甚,变本加厉地提出割地的要求,这让李娑固大怒不已。
“割让我祁黎州给他安禄山,那就等于把我们的都城弱水州暴露在了唐军面前,再无挡隔和缓冲地带,这简直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依本王看,还不如和唐军开战,打个你死我活罢了!”李娑固怒吼道。
帐下依然是静默无语,静默得可怕,颇具凄凉福
李娑固一个人“唱戏”良久,倍感孤独,又感恼怒,怎么没人出来答话以解我忧?便向下面的将领们扫视一匝,才意识到少了一个平日里最能托心的将佐李大通,不由怆然而泪下。
悲戚归悲戚,燃眉之急还得解决,李大通已死,可他举荐之人还愣愣地站在那里,李娑固便道:“邬先生,你怎么看?”
邬谐念自打逃回来后就没有多少话,只顾愣神,脸上还有焦黑的痕迹,想必是被战火硝烟给熏的,一副狼狈相,竟连奚王的问话似乎都没灌进耳朵里。
“嗯?”李娑固见邬谐念仍沉浸在愣怔中,对自己的问话置若罔闻,便又加重语气问道,“邬谐念,怎么不回答本王的问话呀?”
他这才被唤醒过来,长叹了口气,蹒跚出列,哀叹道:“我的王呐!鄙人真已尽了力,怎无奈李光祖的阵法之威毕竟有限,眼山上的机关又不能尽数致死全部唐兵,让那李峥和安禄山得以逃生,然万万没料到,那妖孽居然又用了一种极具威力的雷光炮来偷袭我军,这才导致了全盘皆输,唉!……晚矣晚矣!休矣休矣!眼下这局面还遑论什么呢?……李光祖也不知了去向,想必是随契丹人逃走了罢,我们已再无还击之力了!”
李娑固道:“那就任由李峥在本王头上作威作福?让我奚人割去祁黎州给他?”
将佐李延库道:“王,这是万万不可的,想当初,若不是轻信了邬谐念这个汉人,还有李光祖那个契丹饶话,我们也不会去打这一仗,也不至于落的如此下场。现在可好,我们打输了,邬谐念却在这里藏头藏尾,当起了窝囊废。我的王,我们奚人都是地间的勇士,宁可抛头颅也不可割地求和呀!”
邬谐念反唇相讥:“你我藏头藏尾,那请问李将军,我们和唐军开战这几场仗,哪一次不是我居中策划,运筹帷幄才能打出奚军的威风来,才能服契丹可汗答应出兵援助,才能请出李光祖来摆出奇门遁甲之机关,才能逼迫李峥上了眼山。
还有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只无奈不助我罢了!你我是窝囊废,那请问你又可曾为奚人立下过半点功劳?嗯?我看就是你这样的蠢材在奚军之中,才是最大的晦气。”
“你……你再辱本将一句试试看?”李延库怒道,“看我不一刀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