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单间里的钟诚,反而还是那副憨厚实诚的模样。
合体以后的他能是菜鸟?
前世的见识,今生的为人处世,加起来什么场面不能谈笑风生?
就坐在这单间里舒服的喝着醇香的热茶,吃着绵软可口的点心:“我活着的时候,都没吃过这么香的茶点呢!”他满脸的感慨:“今个可算是见到真人家了!”
旁边接待的有纸人做的童男童女,但也有搭话的连家人:“钟家老太爷若是喜欢,那就多吃点!”他是三叔祖门槛里的重孙辈,算上去还和钟诚见过数面:“那会您老人家就乐善好施,在咱靠山村说话响当当的实诚,到这来,还不是因为这口碑?”
作为连家人,这时候有些事他还是知晓的,况且上边让他过来陪着未必就没有吐露口风的意思:“或许正因为您做事厚道,才能入得了我们那祖宗的法眼呢!”
这话顿时让钟诚疑惑:“…听您的意思,连家老祖似乎另有安排?”
就在那连家人想说话时。
门外传来轻咳:“咳咳!”那位刚才离开的连家三叔祖,这时候又飘然而至:“钟老太爷没有责怪等了片刻吧?”他让自己露出和哭似的别扭笑容:“还望海涵!”
钟诚连忙起身摆摆手道:“这位三叔祖哪里的话?”说着他还低头赔笑脸道:“这连家的茶水和点心真是精巧,没感觉就吃了三五个,现在嘴里还甜着呢!”反正是人家准备的东西,不吃白不吃,看着这个老鬼,作为老油条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
连家祖上在靠山村阔没阔过他的确了解点,但以后钟家绝对要比这连家阔气——钟诚又不是小孩子,委曲求全之类的事,不就低个头么,苟起来发育那能叫苟么?
那叫积累前期经验,等他和钟家带着六格神装出山,吊打三路稀稀松!
心里琢磨的透彻。
但脸上却依旧那副老钟诚的朴实模样:“那咱现在就入席么?”看着这位三叔祖,还拘谨的搓了搓两手:“我生前就是乡下农户,有啥礼节不对的还望见怪!”
而这位三叔祖则是笑着摇摇头:“我们先不入席!”他亲手拉着钟诚的胳膊坐下:“这位钟老爷子,我们老祖知晓你在生前那会,为人正直,处事公道,还好调理邻里的纷争,算得上是一诺千金的人物。”语气微顿:“这里倒有个机缘,给你!”
原本钟诚听来这话还憨厚的想说:“都是乡亲们的抬爱…”可最后这句话却让他说了半截,更是有点琢磨不过来的意思:“三叔祖…您说得机缘…这咋回事啊?!”
模样看着就是十足十的意外,压根没想到那般的带着惊讶之色。
三叔祖嘴角不留痕迹的微翘。
眼眸余角带着轻蔑,但还是耐心对这个以前,都不会多聊的乡下农户解释道:“钟家老太爷,你们钟家来我靠山村的时间,不过两三代人六七十余年而已!”
他看着钟诚,语气愈发高傲了起来:“而我连家,实际上已在此地布局百余年!”伸手指着头顶淡然道:“我连家这支的老祖乃是本朝钦天监出身,从七品灵台郎,来到此地繁衍生息,正是朝廷的意思!”说着他眼里带着嫉妒:“便是机缘!”
对此钟诚的反应没让他意外:“这…这是什么话啊?”他憨厚的脸上带着极度的震惊和惶恐,还连连作揖:“三叔祖您说得…真让人害怕…这…这可是真的?”
三叔祖淡淡笑了:“若你听我安排,怎么就不能,是机缘呢!?”
钟诚咽了口唾沫。
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颤声道:“全…全凭三叔祖做主!”他此时甚是惶恐那般:“钟诚…钟诚何德何能…能取…能取连家的机缘?”他说着还连连摇头:“不妥!”
只是在心里对这三叔祖的话多了几分意外:“什么意思?”钟诚倒是有点好奇了:“没想到这连家竟然还是大殷朝廷的钦天监出身!”以前在靠山村,那些老人们总说祖上云云如何如何的,那会他根本没认真听,毕竟靠山村和其他村落没啥区别!
至于什么机缘,还赠送给自己,钟诚在心里更是嗤之以鼻:“这是威逼利诱啊还是怎么地?”反正他就坚信天上没白掉的馅饼,万事小心,缓缓的随机应变才好!
不过仗着老钟诚当初在生前留下的好口碑,现在却让他如鱼得水!
没办法。
当时的老钟诚,以小姓成了里长,没点宽厚仁善能行?
何况他还打算卸任了里长以后,就凭借这好口碑和好声望,直接担任名正言顺的耆老,掌管当地教化——虽说实权不如里长来的有用,但声望来的却更为突出!
就是没想到活着的那会没用上,这到了幽冥阴世到阴差阳错的有了效果!
面前,这三叔祖还在开口说着。
对钟诚感到震惊,心里多着自己的思量:“老祖宗不把机缘给自家人,竟然凭个没来由的仙人缘法,便送给这曾经流浪到这的破落户?”心中绝对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