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面对这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罗海下意识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就是这里的创造者。至于这个外形嘛...我会按照程序设定，自动变成所来之人的模样。”

“程序...你...”

“我并非生命，只是一个程序而已。”

“一个程序...竟然能制造出这样一个世界，以及那个灵光...那创造你的人...”

罗海不敢细想下去，能制造出这种程序的文明，想必已经达到了神级文明的标准了。

“关于我的主，我所知不多。我存在的意义，不过是为了对人类进行试验而已。”

“试验？那个灵光...那个世界...是一场试验？”

“正是，你是第二个依靠自主意识，脱离灵光世界的人类，恭喜你。”

“第二个？那...第一个是...”

罗海回忆起言老的话语，确实老人说过他的一位朋友曾表示自己找到了“灵光的位置”，恐怕那个人才是脱离灵光世界的第一人。言老说过，他们的愿望就是破坏灵光，他的那位朋友为什么没有成功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

“第一个...在四年四个月零7天前，他脱离了灵光世界来到了我的面前。可惜他没有选择结束这一切，而是自行了断了。”

“什么？怎么会...等等，你说可以结束这一切？”

“是的。作为第二位觉醒者，您有权选择结束这场试验，到时候灵光装置以及虚拟世界装置都会被破坏。”

“虚拟世界装置...果然这个世界也是假的。等一下，那剩下的村民们...”

“我的程序没有后续的设定，他们会被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那岂不是叫他们等死？”

“是的。”

另一个“自己”脸色毫无变化的宣告了107名村民的命运，让罗海顿时愣在了原地。

“......怪不得第一醒来的人没有停止这个试验，原来...是这样啊。”

至此，罗海总算是见识到这场游戏的“恶意”了。如果不停止试验，灵光就不会被破坏，罗海等人就无法完成任务，只能留在这里；要是他终止试验，这107名村民就会被留在这里，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食物，最终他们会在饥饿中走向死亡。

“他们...就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活下去吗？”

“没有。他们不过是随机选择的试验品而已，一旦试验结束，他们的死活就与我无关了。”

“你......”

看着另一个“自己”冷血无情的说出这样的话，罗海即便在心里能接受，但考虑到这些人并没有做出对不起小队五人的事，还是有些犹豫。

“好了。请您尽快做出决定，是选择结束试验，还是继续试验。”

“......”

一方面是107个生命，另一方面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罗海陷入了两难局面。如果选择结束试验，那和自己亲手杀死这些人没有任何区别，甚至现在杀死他们还更人道一些。倘若继续试验，五人便会继续留在这里，这107人不用死，己方五人也能继续沉浸在灵光世界里，享受着幸福生活。

仔细一想，就算最后五人能返回现实世界，他们也不见得过的比在灵光世界中要幸福多少，而且罗海还不能保证他们能继续赢下去。这样一分析，留在这里似乎成了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了五人没有任何保证的未来，夺走107条生命，如果郑毅在这里肯定会反对，既然如此。

“我...选择终止试验。”

“确定？”

“嗯。”

他们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罗海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继续走下去。这是他承诺过的事情，更是作为队长应尽的责任。止步不前的幸福，并非真正的幸福，只是一种逃避而已，他必须走下去，他们必须走下去，这是一开始就定好的事情。

“那好，解除程序启动。”

“接下来会怎么样？”

“外面的人会被传送会原处，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将你一同传送回去。不过在这之前，需要把‘奖励’给你。”

一枚戒指出现在了罗海手中，他看了看手中的戒指，又看了看另一个“自己”，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这枚戒指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不过只能在这个世界使用一次，希望你能妥善使用，或许外面的人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你怎么不早说啊？”

“因为这也是程序设定好的内容，我无权变更。最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选择了终止试验，根据我的分析，你选择终止的概率明明只有百分之十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这个决定会害死那一百多人，也会引来同伴们的不满，我也觉得这才是我们该走的路。”

“这难道不是你的自私吗？”

“没错，确实是我的自私，这一点我承认。不过我接受了。”

“接受了？”

“我以前太无私了，对任何人都很好，但这并没有为我带来什么好处，甚至让我一度......所以我后悔了，决定只对我认可的人善良，而对其他人...则是无情。”

“原来如此。非常有趣的自辩，希望你真能做到无情。”

“这话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对你的理解，自动说出了这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