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讲述了杨氏的理念,又顺便提及了墨门的某些“不合理”之处,杨得意便不再多话,留林德箭一家三人在屋子里稍等片刻,自己出门离开了。
林德箭正在思考刚刚听到的信息,却见翠儿一脸不解又无奈的样子,却是想问什么话又怕惊醒了小豫墨。
林德箭站起来接过小豫墨,在空落落的屋子里踱来踱去,帮助翠儿解释那些她听得稀里糊涂的那些事情。虽说翠儿读书时间比林德箭长,但对于这些涉及了世界隐藏面的事情,她还是知道得太少。林德箭之前没有刻意瞒着她,但别人在讲述这些的时候,还是会有意识地避免被更多人知道。所以这会儿林德箭也顺便郑重地告诫翠儿,这些事情不能乱说。若是惹恼了那些不知性情的修者,很容易引来大祸——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哪里有多少真心的互相尊重。一只手指就能捻死的小虫子,人们除了嫌烦,会有谁真心怕它?尊重它?玩笑都没有这么开的。
很多事情被当作故事听的时候,只会觉得有趣。可是当自身或者家人牵涉其中的时候,就没那么轻松了。翠儿之前听过奚侯光、易老三他们的谈话,与现在来听林德箭的讲述,就完美体现了这两种心态。
来自易家的比较系统的一些信息,加上林德箭自己找机会搜查到的一些一般人接触不到的资料,踢出了一些可能引起翠儿担心的一部分,竟然一直讲到了下午。不过林豫墨一直在安稳的睡着,胖乎乎的小脸格外稚嫩。
杨得意可能是跑远了忘记了时间,直到日落时分才抱着一个箩筐大小的灰色圆球回来了。林德箭认出来这是山林里的犰狳兽,现在是缩起来的状态,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杨得意将犰狳兽扔到地上,打手势让大家都不要说话,似乎是在等什么。只是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那犰狳兽依然如故,并没有变出什么花儿来。杨得意眉头皱了皱不愿再等,直接一指点在那球体的最饱满处,也就是犰狳兽的腰背部正中间,只听“啾……吁……”的一声惨叫,那犰狳圆球舒展开来。杨得意也不理会它的挣扎和惨叫,伸着一根手指在犰狳兽的浑身上下虚点不止。过了一会儿,拔下了犰狳耳朵后最小的两块鳞片捏在手里,然后“咚”的一脚把它踢到篱笆园里去了。
翠儿看得有点儿不忍心,却能感受到那一脚的分量,所以也不敢多说话。倒是林德箭明白了刚才那半柱香时间是要等犰狳兽自己伸出脑袋的。看来这杨得意并不知道,犰狳兽的鼻子非常灵敏,虽然看不到也没听到什么,但也能够闻得出周围的气息并不安全。
杨得意把手里的两只鳞片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然后对着二人说:“很多年前,我见过几头大象把这东西当球踢,玩得非常开心,所以有着两枚甲片带在豫墨身上,相必能够缓解那股来自神象的先天气的躁动。容我今晚把它们熔炼一下,明天试试效果,不行的话我再使用其他手段。”
……
当天晚上,林德箭用一把随身的短刀分解了那只已经死去的犰狳,现场做了一顿烤肉给大家。只是杨得意的家里除了盐巴什么也没有,多亏翠儿在附近找到了一棵花椒树,凑合着做出来晚餐竟然也让一家人吃的很香。杨得意不知道去哪儿熔炼那鳞片去了,所以林德箭安置好了老马之后又支好了车厢,让睡了大半天依然觉得困倦的小豫墨睡到车厢里。翠儿则依偎着林德箭坐在一根放倒的木桩子上,在夜深时分也沉沉睡去。
毕竟是大夏天的,山上的凉风吹着也不觉得燥热。这木屋附近意外的没有什么蚊子,所以连林德箭也半睡半醒地眯了起来。
天亮时分,林德箭眯着的眼睛突然闭紧眉头皱起,连身上的鸡肉都紧绷起来。感受到翠儿还趴在自己大腿上睡得正香,便放弃了移动身体的打算,缓缓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是杨得意蹲在木屋的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尴尬。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又把翠儿惊醒了。
翠儿醒来先看了一眼林德箭又转头看看四周,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就过去车厢里把小豫墨抱了出来。看小家伙睡得正香,便又坐在木桩上让他在自己怀里继续睡,毕竟孩子已经五六十斤重了,时间长了就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