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吓了一跳,赶紧坐正:“呸呸呸,他不就是个郎中吗,当自己算命的了?净瞎说,箭哥你别听他的。”
林德箭左手摸着爱妻的脑袋:“嘿,没人儿听他的,后面说得还吓人呢,说那个老樵夫是云中府的仙家的弃徒,老混蛋一个,现在看上咱家孩子了,留着这个木牌牌就是要收徒的,不让收就杀全家。这老东西,治病养生是有一手,但这人性吧,嘿,真不怎么地。姓杨的老樵夫我全程关注着呢,虽然对我有点儿意见吧,嘿嘿,谁让我射了他一箭呢?但人家大气着呢,不然随便一挥手我估计就得玩儿完。我估计姓秦的也是被那姓杨的给欺负多了,哈哈……“
翠儿左手盖到箭哥的右手上,感觉他这会儿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就赶紧安慰到:“没事儿的箭哥,那个怪人既然要收徒弟,肯定不会让咱们受欺负的。而且咱们天一亮就走了,他还能找到州城里不成?”
林德箭感受到爱妻的担忧,拍拍她的手:“没事儿没事儿,我就跟你随便说说,你记在心里别往外穿就是了。按我的推测啊,这俩人都是修道的,就是那种要上天当神仙的那种,跟我这种练武的不一样。姓杨的比姓秦的身手厉害,眼光也厉害,确实是看上咱们孩子了,估计还是跟我之前卖去州城的那根老象牙有关。不管什么原因吧,现在对咱们来说也算是好事儿,万一以后在州城里惹到了惹不起的人,也算是让孩子多了条后路……”
翠儿突然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么严肃的话题上,只能紧紧地抓住夫君的大手。林德箭左手揉揉她的脑袋:“吓唬你呢,哈哈哈……跟你说个事儿啊,那个姓秦的不是个好东西,她说你今晚指定睡不着,因为吃的那个什么肉热性太大,影响睡眠。”
翠儿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把刚才的害怕强行赶走:“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不见了害怕呢,嘻嘻。”
林德箭突然滑进被窝翻了个身,又把爱妻也扯了下来:“那老家伙还说,你需要为夫为你施针除热,哈哈哈……”
翠儿双手捂脸:“箭哥,小心孩子啊……”
被子扇起的风吹息了蜡烛,房间里暗了下来。外面冰天雪地,室内春意满满。
至于孩子……有了老神医的指点,怎么可能有问题?
去他娘的疯子,去他娘的仙缘!
……
次日一早,夫妇二人早早地起了床,都是神清气爽。吃完了医馆小厮送过来的吃食,收拾好马车就准备离开:反正秦郎中有言在先,林德箭也懒的与他客气。
只是翠儿却一定要把昨晚的被子褥子给收到马车上,劝不下来的林德箭苦笑不已。只是医馆里寻常的被褥而已,睡了一晚上还能睡出感情了?
小厮也是一脸懵,不知道为啥这家人连床被窝都不放过,心想着若不是马车太小,他们会不会把两个大火炉也搬走?只是昨天医馆主人交代过不用收他们的银钱,倒也不用为此纠缠。
翠儿心中也是不好意思,让林德箭给小厮拿两百个大板就当是买了,免得秦郎中知道了为难小厮。林德箭揉揉眉心,让翠儿先上车,然后才从车上随便取出一串儿大板也不细数,丢到小厮手里:“留着自己喝酒吧,别给你们家神医知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