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拉亚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从高空落下。一边下落一边还能看到自己的妻子、孩子,自己的师傅,兰斯特、古特、维特尔和其他冒险公会的战友从自己身边走过。他想要大声呼喊他们的名字,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身子就这样一直下坠,直至坠入了深渊,深渊之中空无一物只有无尽的黑暗,黑暗包围了他,他四肢无法动弹,呼吸也十分困难,只有意识还保持着清醒。过了许久,他感觉这无尽的黑暗将要吞噬他的时候,他忽然感到有一股力量将他从黑暗中托起,渐渐地,他的身体不那么沉重,呼吸也变得顺畅,自己的周围也变得越来越明亮。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烈地地挣扎,一丝微光穿透了黑暗,潘德拉亚从噩梦中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四面都是石壁的地方,墙壁上点着一些蜡烛,烛光浮动照着石壁上的刻纹忽明忽暗。“诸神保佑,你醒了。”苍老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潘德拉亚循声望去,离自己五步远的地方,盘腿坐着一位身材瘦小,身着灰袍的教士。“请。。。。。。请问。。。。。。您是?”潘德拉亚想要支起身子,却感觉浑身酸痛没有力气。“会长先生,你现在身体虚弱,不可乱动。你想知道的我一会儿自会告诉你。”说来也奇怪,这老教士声音不甚洪亮,但是言语之中竟有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潘德拉亚听罢,登时安心了不少。他将身子平躺,闭上双眼慢慢运气,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放松自己的四肢。过了一会儿,潘德拉亚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睁开眼睛。老者已站起身来,他慢慢地踱到潘德拉亚身边,从一旁的桌子下面拿出一把木凳坐下,伸出一只干瘪的右手轻轻地放在潘德拉亚的腹部。老者冥思片刻,对潘德拉亚说:“会长先生,可喜可贺,你的伤势已无大碍了。”“真是有劳您费心了,只是不知如何称呼。”休息片刻,潘德拉亚的气息已变得平稳。“叫我法兰就可以了。不过现在,我用法尔克这个名字。”法兰?潘德拉亚脑袋轰的一声,要知道这个名字早在40年前就已名扬大陆,在潘德拉亚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关于法兰教士的传说,他曾经独自一人穿越整个大陆,净化被恶兽污染的土地。也曾独自一人,不畏染病的风险,深入邪病肆乱的村落,治疗被恶疾缠身的村民。他胸怀苍生,无论是对人类、灵族、魔族、都一视同仁,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拯救他们的性命,净化灾厄,呼吁和平。潘德拉亚挣扎着起身想要行礼,被法兰制止了。“你身体虚弱,这些虚礼就免了吧。你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头,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也多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一提。”法兰语气谦虚,将自己所干的惊天动地的大事,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这种气概和胸襟,又令潘德拉亚想起了法兰教士婉拒列王城教皇职位的事情。要知道列王城教皇是中部大陆所有主教的首脑,权势和荣耀无与伦比。当时,以法兰教士的声望,做这个教皇,当之无愧。可是他却婉言拒绝了别人梦寐以求的职位,悄然隐世,用化名在大陆各地默默帮助着他人。此等淡泊名利的高洁品质,是常人所不及的,亦是潘德拉亚十分钦佩的。“会长先生,你可知自己身处何处?”“这里四处都是石壁,墙壁上又刻有这么繁多的刻纹,除了教会也就只有修道院了。”“地方大致不错,但是还没有说的很准确。”“哦?那我是在?”“你是在教会的地下。”“地下?教会中竟有这么隐秘的地方?为什么呢?”“这是我的主意,你受伤之后最早被安置在修道院治疗,刚好我在修道院讲学。你和圣约尔被送来的时候,一个伤势严重,一个气若游丝。一个主教一个钻石级冒险公会会长同时伤重,我便问了你们受伤的原因。听说你们是被一位暗影魔法师所伤,这令我着实心惊,以一人之力能将你们伤到这步的人,全大陆估计也没有几个。恐怕此人已位列魔导师的阶位,甚至将其放在大魔导师之位也不为过,并且精通暗影魔法。我仔细思虑,也没有想出来中部大陆到底有谁能使出这样强大的暗影魔法。那此人只能是北部或者南部大陆的魔法师了。想到这层,我觉得这次你们遭袭,绝不是遇到了简单的匪徒,这个黑蟒帮来头不小。我又担心这次偷袭是冲着你潘德拉亚会长和圣约尔主教而来。我与圣约尔主教是至交,熟悉教会和修道院的一草一木,为防止再有刺客对你们进行刺杀,我对外宣称你们在修道院疗伤,并邀请护卫队的士兵进行警卫。私下里安排可靠的冒险家悄悄将你们转移到这个隐秘处。”“法兰教士您费劲心思为我们治疗,保护我们周全,我心中十分感激,不知怎么报答您才好。”“报答什么的就不必了。只时会长你遭袭时没有觉出一些其他线索么?”“混战之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以一人之力对抗两名黄金级冒险家不落下风,又击退圣约尔主教,这等实力确实令人骇然。而再我和古特合力攻击他的时候,出现的两名剑士实力也不在古特之下,这黑蟒帮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土匪团伙,它的背后一定有更强大的势力。说来惭愧,我是一名剑士固然对魔法没有什么研究,但是就连对方两名剑士所使得剑法,也没看出所以然来。撤退的时候,我心中一直琢磨这件事情,决定在自己回到克莱后,还得去请教一下我的恩师。”“那么,我想冒昧地问下阁下的恩师是?”“剑宗令狐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