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都早早的起来,昨夜都睡得很香,他们匆匆吃了一口早饭,待拉昆拜过神龛,他们又上路了。他们脚程很快,还没临近黄昏,他们已来到山脚下,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奔流的长河。山脚下,巨石嶙峋,宽阔河水在这狭窄的山涧处迅速变窄,河水变得深且湍急,湍急的河流冲击在岩石之上,溅起白色的水花,发出如钟鸣似的响声。皮皮抬起头,询问似的看了拉昆一眼。拉昆也皱起眉头,他读过的胡克的冒险日志中,似乎没有提到这条河的存在,是胡克先生忘了呢,还是在胡克先生看来这条河不足挂齿不用记录。拉昆往上游和下游分别观察了一趟,发现只有一处河道较细,虽然水流湍急,但是河中有一些凸起的岩石可供踩踏,似乎有过去的可能。“我们试着从这里过吧。”拉昆指着一处河道。皮皮端详了一会儿:“靠近河岸的两边还好,较宽的地方你还能背着我跃过去,可是这河道的中央,我觉得连你也是万难通过的。”拉昆仔细观察片刻,有捡起地上的树枝前后衡量了一番,觉得皮皮说得有理,一时也想不到过河的好方法,眉头紧锁心中焦急。“真倒霉,眼睁睁看着雪山在面前却被一条河挡住了去路。”皮皮赌气的,捡起身边的树枝石头就冲河中扔去“你这臭河,兀自在这里拦路,我要是在熊镇,找些能工巧匠,修一座桥,过你岂不是简单。可恶、可恶啊。”“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臭河啊。”“不对,下一句。”“修一座桥。”“对对,修一座桥,你真聪明,皮皮,你真聪明。”“啊?不会吧,你要修一座桥,哪里有材料,哪里有匠人啊,你不会是脑子糊涂了吧,昆兄。”“我不是说修多大多漂亮的桥,我是说临时搭一个,你瞅瞅你身后,我们不是有现成的材料么?”拉昆指指皮皮身后,那是他们从外围绕过的森林。“哦!你是想用树干搭一个简易的桥让我们过去么?这横木也不用特别长,只是架在这出水面的中间就可以了是么?”“对,就是这样。”“极好极好,我们就这么办,可是你有工具么?”“你瞧。”拉昆从身后的武装带中抽出一把锋利的斧子。“哇,你还有斧子呢,你真是个人才。身上带着这么多工具。”“哎,这可不是工具,我可是会斧术的,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巨蜥的事情么?哪个巨蜥就是被我这把利斧划破肚子,又毙命于我这把短剑之下的。”皮皮崇拜的眼神让拉昆自豪不已,以此时拉昆的身手虽然幼稚,不过他对战斗时机的精准把握,以及在战斗之中冷静的判断和过人的智慧,确实足以让他自豪。说干就干,他们钻入森林搜索着合适的树,会爬树的皮皮此刻派上大用处,他可以攀爬到树干很高的地方,他可以准确的看出树的高度,判断出树干尖端的粗细,他们需要找一个长度适中,粗细适中的树木。长度太长、粗细太粗的树拉昆恐怕无法拖动,而长度太短粗细太细的树又怕它在中途折断。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找到合适的树,搓搓双手,拉昆抡起斧子猛砍,一下、两下、三下,这株松树的皮和木质实在坚硬,足足看了三十多下,松树才应声倒地,巨大的轰隆声音惊得四周的鸟到处乱飞。拉昆将树上的树皮用短剑削下,搓成一根绳子,将树木身上的枝杈砍断,将绳子困住大树,搭在肩上,拖动大树前行。拉昆天生一副好力气,硬生生地将树干拖到了河边,接下来就是如何将树干架在岩石中间了。
拉昆先跳上岸这边的岩石,双腿骑在岩石上保持稳定,用树皮绳子一点一点的将树干拖到自己身边。随后起身,跳到旁边相近的石头上,双脚踩跨两边岩石,将树干举过头顶,拉昆大喝一声,用力将树干抛了出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树干稳稳地卡在了对岸岩石的夹缝之中。“哇!真棒,我们成功了。”皮皮开心地拍起手来。拉昆擦擦脸上的汗,长呼了一口气,这下他们终于可以过河了。
皮皮一蹦两跳地冲了过来,先跳上岩石,又借力跳上树干,起先还是四肢着地紧紧抓着树干,走着走着就大胆起来,双脚着地,一边走还一边转起了圈圈:“哈哈,真稳当呐,昆兄你看,多么稳当,就是通过一整支军队也没有问题呀。”“当心一点,水流太急小心摔下去。”“没关系、没关系,稳得很。”很字话音还没落,忽然他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通的一声摔入了水中。说时迟那时快,拉昆一个箭步跳入河中,长臂一伸一把抓住皮皮的衣角,另一只手挥舞战斧一斧子砍在了树干之上,势大力沉斧子深深地嵌入木干,他们才没有被湍急的水流卷走。拉昆胳膊一抡将皮皮抛上对岸,自己抓着斧子一点点的将身子挪上木干,奔到对岸,冲着皮皮的胸口有节奏地按压着,皮皮终于有了反应,哇得一下吐出一大口水,又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待得咳嗽平静,皮皮哇的大哭起来:“哇啊啊,昆兄昆兄,掉入水里的时候我感觉我快要死了,河水不住得彺我的鼻子和嘴里灌,我无法呼吸,耳朵也听不到声音。没有你救,我我就要死了。哇哇哇。是我不好,我下次再也不耍宝了,我会小心的。呜呜呜。”“好了,好了没事就是万幸,说实话我上岸的时候看到你一动不动,才要吓得我心脏骤停呢。你往里面休息,离河岸远一些,我找点树枝生火。”
伴着篝火的噼啪声,拉昆熬了一锅浓浓的热汤,虽然没有佐料,但是热汤的温度足以驱走落水后的寒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