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
骆山盘腿坐在地上,一张脸红的似乎被开水烫过,只是跟慕容安七窍流血的样子比起来,还是要好上不少。
慕容云清盘腿坐在他的身后,用两只手掌抵在他的后背,嘴里正不停的讲解着一套复杂的口诀。
骆山此时只觉得体内有一万只野猪在到处乱撞,痛苦的只想晕厥过去。但求生的欲望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他只能强忍着不再哀嚎,努力按照慕容云清所说的方法,去引导体内元气。
慕容云清所说的口诀本有些晦涩难懂,但骆山感觉到有另两股清凉的气息钻进了体内,其中一股护住了自己的丹田气海,另一股则如领头羊一般引导着自己前行,将那些狂暴的元气一一归拢。
他此时经脉未通,元气运行起来可谓关隘重重,每一步都十分艰难,每当遇到无路可走时,便只能用元气强行冲撞,生生撕开一条道路来。
原本的胀痛渐渐舒缓,取而代之的是经脉撕裂般的疼痛,骆山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甚至冒出了丝丝肉眼可见的热气。
慕容云清同样很不好受,她的伤势刚有了些好转,原本不宜动用法力,可如今事关慕容家最耀眼的天才的生死,她只能全力以赴。
院子里,两名黑衣中年人和以为青衣老者相继到来,正是慕容浩的二叔三叔和慕容安的爷爷慕容修远。
见到院子里的情形,三人全都大惊失色,慕容修远几步跨到慕容安的身前,俯身查看了一眼,立刻目眦欲裂。
慕容安此时仅剩下一口气,已经连哀嚎都不能了,只是用一双快要失去光彩的眼睛盯着自己爷爷,希望他能救自己一救。
“云飞,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修远咬着牙问了一句。
慕容云飞只能如实道:“有人在茶水里放了赤血丹。”
“赤血丹?”慕容修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又问到:“云清呢?她为何不出手救我家安儿?”
“因为浩儿也喝了茶水。”慕容云飞脸色同样阴沉的说到。
“原来如此!呵呵呵呵……”慕容修远忽然笑了起来,惨然道:“家主的儿子自然是比我的孙子金贵!”
慕容云飞沉默不语,家族里少了一个修道之材,他这个家主同样痛惜,但在之前的情况下,他相信任何人站在姐姐的位置上,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慕容修远不再抱有什么希望,低头对慕容安问到:“安儿,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慕容安眼角流下两滴血泪,艰难地动了动嘴唇,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在场的几个人还是都看清楚了,他说的是:“救我。”
慕容修远也流下两行老泪,悲痛道:“爷爷没用,救不了你!但你放心,你这条命,爷爷一定会叫人千百倍的还回来。”
慕容安听到了爷爷的话,眼睛里的哀求变成了惊慌。但慕容修远已经不再看他,而是扭头对慕容云飞道:“有劳家主了,现在让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