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声音响后,玉衡子果然止住了手,面露喜色,一闪而过,并未有人看到。
玉衡子向门外望去。
眼看着,玉衡子手起掌落,那乞儿即将被他打散灵体,徐长老和徐明卿暗暗心喜,心想这次终于出掉了这颗眼中钉,却不曾料到,眼见马上要成功之时,堂外却传来这么一声。二人心思相同,心中不断诅骂来者。
堂内烛光虽然昏暗,但是足能照亮满堂,此时众人皆转首向门外寻声望去,但见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踏进门来。
该人拄着竹杖,一步一声,哒哒地走来,正是药老。
药老进来之后,提起竹杖,握在手中,首先向玉衡子抱拳作揖道:“首座,老朽有话要说,还望听我说完,再治这孩子的罪。”
玉衡子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被徐长老抢先,只听徐长老道:“药老不再药宫内好好炼丹制药,怎么有空闲时间来到祭祖堂了?”
药老又将竹杖放下,拄着,转过身来呵呵笑道:“徐长老你也好清闲啊,怎地也有空到这里来了?”
徐长老听他言后,面色尴尬了一下,顿了片刻,这才微笑道:“药老哪里的话,人能不能一直忙着做事啊,总需要一些时间休息的。”
“哦,罩徐长老如此说来,老朽的身子倒像是铁打的了,不知疲惫?”药老笑了笑。
“这....徐某实没有那个意思。”徐长老被药老反驳的一时无话可说,面显窘色,站在一旁,观察药老的一举一动。
只见药老顿了片刻,缓缓道来:“我听说在凡尘世间,一人之物被另一人所偷,只要那偷东西之人将所偷之物及时还给被偷之人,那就不叫偷了,最多说是不经过别人允许而借来使用,方法不当罢了。”
玉衡子闻言,不由的问道:“药老此言何意?”
药老呵呵一笑,向乞儿望了一眼道:“我在药宫炼丹之时对此事也有所耳闻,依我看来,此事不过是少年顽劣所致,小事一桩,倒不必如此动用门规惩罚。”
他此语一出,徐长老便脸色大变,神色十分难看,向药老道:“那若是按照药老所说,这天下岂不无贼了,偷完别人的东西之后,害怕刑法,然后再将索赔被偷之人财物,那就不定罪了?再说,这乞儿把我孙儿的花尾鸡偷吃了,他再在何处去寻的一只一模一样的花尾鸡来?”
徐长老义正言辞,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气势。
药老好像对徐长老的言语不为所动,只见他苍桑的面容上犹然带着微笑,道:“徐长老此言差异。倘若偷东西之人得到了被偷之人的同意后,用其他财物相抵押,其罪名自当可以减轻了。”说完后又转过身去,向玉衡子和张长老二人看来,道:“首座和张长老,二位说在下说的是否有理?”
玉衡子是主判人,自然不能显得包庇哪一方,药老问后,他犹然一副严肃表情,一言不发。
而张长老则望了玉衡子一眼,见他不做言语,此时不发言就等于默认,他深得君臣之道,权谋之术,见玉衡子与药老明显是串通好了的,这边徐长老也不能得罪,只好笑了笑,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好,既然二位都同意我的观点,那么我就替首座过问一番这件案子了。”他以手拱礼,再次向玉衡子道。
玉衡子点了点头:“愿闻药老先生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