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尧没回宿舍，跌跌撞撞回到武道馆，随意寻了间修炼室。

修炼室里是有床的，一应生活设施几乎都有，有些像旧纪元的宾馆，只是比之面积要大得多，最普通的修行室也有近百平方，都算的上小三居了。

躺在床上，余尧出奇地没有心思修炼，只是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自己对于苏小蝶到底是什么呢？或者，苏小蝶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呢？

他一遍一遍问着自己。

自己和苏小蝶在一起，到底是实力暴增，喜提蚂蚁森林，前途一眼望去无可估量时，欲望带来的产物，还是真正本就存在情愫，薄薄的窗户纸捅破后的水到渠成？

他不知道。

或许两者都有吧？

算起来其实在一起也没多久，想要催眠自己没爱过，可那弯弯的梨涡，银铃般的笑声，沁人的木质香味所组成的记忆帧片，却又无情地甩了自己一记耳光子。

好像在说，瓜娃子，你当真没动过心？

不过事情也有疑点，就算苏小蝶真的有人，真的是在骗自己，那为什么不亲自给自己说，反而还一直避而不见，最后是马原来明里暗里提醒自己？

这不科学啊。

高中三年，马原和苏小蝶关系可没见怎么好。

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马原能知道？

当时也急昏了头，没把事情问清楚。

余尧摸了摸钢针般的寸头，有些懊恼。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试问有哪个男人在这种情况还能静得下心，稳得住情绪？

他没提着拳头杀向女生宿舍，问个究竟，那都算自制力强的了。

有些事还是要当面才能说清楚，无论真或假，喜或悲，总要问个明白。

余尧轻吁一口气，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掏出自己的国为手机，翻到自己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可无论如何都按不下拨号键。

“草！”

心里暗骂一声，不知在骂谁。

快速切换到qq页面。

“在吗？”

忐忑地等待着，心里有些纠结，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但又在害怕着什么。

秒回。

“在。”

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怔怔地看着聊天页面，余尧很快码出一行字。

“马原都告诉我了。”

想了想，挨个删除。

“你还好吗？多久回来的？”

点击发送。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又是秒回。

不过避开了第一个问题。

余尧不自觉苦笑出声。

回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但始终不肯联系自己，这算什么回事？

有些意兴阑珊。

“哦。”

点击发送。

发送完随手将手机搁在茶几上。

据有关调查显示，聊天中最冷漠的不是不回应，而是恰到好处的“哦”。

最简洁的回答往往最伤人心。

人们厌烦着繁复与琐杂，可往往又喜欢在其中寻找着存在感，崇尚极简，但潜意识里渴望着冗长。

“叮叮咚。”

熟悉的甘露声响起。

这该死的提示音从没有觉得这么烦。

想了想，余尧还是拿起手机。

她回复了，还是一连两条。

“嗯。”

“余尧，我们分手吧。”

余尧呆了，心里忽然很冷，空落落的，身子开始不住地颤抖。